的書,走到她面前,摸了摸那一叢睡得亂糟糟的頭髮,有些地方竟然還打了結,真是一點都不老實。
花千骨仰著頭,沉浸在他溫柔的雙眸中無法自拔,那好聽的聲音敲在她心上:“師父給你梳頭吧。”
她愣愣地點了點頭,見他手中多了一把木梳,一下下地梳理著自己的長髮。她背對著他,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驚擾了這寧靜時光。師父的手還是那麼輕柔靈巧,挽出的髮髻比自己弄的好看多了。
“看看還喜歡嗎?”遞到面前的鏡子映著她嬌嫩的肌膚,烏黑的雲發被挽得漂亮又不失俏皮,垂在胸前的長髮水滑透亮。
髮髻上的桃花簪依舊嬌美剔透,襯得她膚色更顯柔嫩豔麗。手指拂上去,前塵往事湧上心頭,這枚簪子就像師父一樣陪著她經歷了那麼多事,養她身體,護她危難,可當年她還是狠心將它丟下,那時候師父一定很難過吧。
“小骨?”她盯著鏡子出神,傻傻的樣子讓人又愛又怕。
她回過神來,放下鏡子,斜斜地靠在他懷中,把玩著他的手指,心疼他為自己受的苦,鼻子酸酸的只想落淚。
她不說話他便低下頭去尋,勾起那尖尖的小下巴,才發現眼中水光粼粼。吻著她的唇笑道:“我的小骨怎麼總是那麼瘦呢?走,餵食去。”
“討厭啦。”她看出他的調笑,粉拳輕捶,“我又不是小豬。”
一把將她摟緊,笑道:“養成小豬才好呢。”
花千骨抱著他心裡滿滿得很安心。窗外的斜陽照在兩人身上,也捨不得離去。
“哎呀!”花千骨從師父的懷抱裡驚醒,拍了拍腦袋道,“把安悅忘記了。師父,安悅怎麼樣了?”
白子畫茫然地看著她,那個小丫頭怎樣了他怎麼會知道。
都怪自己只顧著和師父纏綿,那安悅身上還帶著傷呢。花千骨跳下床慌慌忙忙地穿戴整齊就要往外跑。
“小骨。”白子畫一把拉住她,“慢點,總那麼急躁。”她這個樣子千萬別摔著了,不過是救下了一個小丫頭,若傷著自己就不好了。在他心中,誰都沒她重要。
敲門半晌後安悅才開了門,花千骨本以為她在休息,但那一桌的狼藉讓她不由地莞爾,本想邀她一起用餐,現在看來不用了。
安悅不好地笑了笑,想解釋什麼又不知該如何說,加上她舌根受傷,最後只好低下了頭侷促不安地站在那裡。
“別那麼拘謹。”花千骨親熱地拉起她的手,“餓了就多吃點,你小小年紀就要在那種地方,也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安悅嗯了一聲,抬起頭看見她手中捧著的新衣,那活潑的顏色讓她的眸子變得柔暖起來。
花千骨對自己選的衣裙頗為滿意,師父說過,女孩子就要穿些色彩鮮豔的漂亮衣服,可她一向喜歡素淨總認為師父的話不對,現在看著安悅的神情她知道自己錯了。
拉著她檢查了傷口又示意她張嘴,剛才吃東西有些猛,現在又滲出了血絲,怕是自己突然來找她嚇著她了。
“餓了也要慢慢吃,舌上的傷要仔細養著,沒那麼容易好的。”花千骨重新給她包紮後又不厭其煩地叮囑道,“凡事不可那麼急躁,懂嗎?”
看著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想起師父也經常這樣教育她,不禁失笑,他就在隔壁自己卻想他了。
“姐姐,你笑什麼?”安悅費解地看著她,是這位姐姐太奇怪,還是自己太可笑了?
“沒什麼。”她臉上一紅,岔開話題道,“對了,你怎會去了花萃樓?”
安悅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我本是金陵富家小姐,可生來命不好,小時候就剋死了孃親。爹爹續絃後,又在我七歲時沉迷上了賭錢,天長日久輸的傾家蕩產,繼母和弟弟便慫恿爹爹將我賣去花萃樓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