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部隊大院裡的孩子們沒什麼玩具,玩的遊戲也很單調。看了戰士們練習投手榴彈,我們覺得新鮮。那時正好是木棉花開的季節,看著滿地的木棉花,我們就撿了回來當手榴彈玩。我們拿不了那麼多,就想了個辦法,扯了柳條把花都串起來,拎回去。”回想起這些,非明忍不住笑了。
“怪不得呢,去年春天開學你不是提早來學校嗎?我當時看你站在樹下,扔木棉花扔得那麼起勁。”
非明笑了笑說:“說起投手榴彈,我就想起一件事。上初一學投實心球,把它當成手榴彈來投。烏龍的是第一天上課我拿了個壞的實心球,結果砸中了政教處主任的頭。當時,把主任氣的不輕,我還擔心被罰。”
宋文正聽了哈哈笑了起來。
非明輕輕地補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語,“就在那天,我跟陳皓重逢,當時他就在主任身邊,而我居然沒認出他來。”
聽到陳皓兩個字,宋文正的笑聲戛然而止。他認真看著非明的側臉,只見她一臉雲淡風清,似乎僅僅是告訴他許久前發生的一件事。但他並不確定非明是否還在意,突然心裡莫明地緊張,一聲也不敢出,就怕一出聲會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
非明轉過臉看著一言不發的宋文正,輕輕地將手放進了他的手裡。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小動作,卻讓他心裡頓時就有了放鬆的感覺,拉起非明的手十指緊扣,往前走。微風吹過,棉絮滿天飛舞,非明伸手接住一朵從天而降的棉絮,再看了看遍地的棉絮,突然掙開宋文正的手,興奮地衝到草地上去撿。
宋文正跟在他後面喊:“你幹什麼呢?當心鼻子敏感。”
非明頭也不抬地說:“你去給我找個袋子來好嗎?”
“你撿這些木棉做什麼?”宋文正不解。
非明一邊撿一邊說:“撿了給衛芳做個抱枕。她買了個黑心棉抱枕,枕了面板過敏。我們老家的人都喜歡用木棉枕頭,很舒服的。”
宋文正逗她,“那你也給我做一個吧。”
“沒問題。不過,你得幫我撿木棉。”
“好,你等著。我去找個袋子來,回頭跟你一起撿。”說完,宋文正就去找袋子。
於是,校園裡出現了這樣的一幕,法學院的才子和經管學院的才女在校園裡到處撿木棉。
當非明抱著四大袋的木棉回到宿舍時,大跌衛芳的眼鏡。
“什麼東西?”
“木棉。”非明說完,將東西塞到了床底下,然後,進衛生間洗手。
“要那東西來做什麼呢?”衛芳不解。
“給你做個抱枕唄。”
“真的?”衛芳驚喜啊。
“木棉都撿回來了,還能有假?”那幾袋木棉,可是她跟宋文正一下午的戰果。
“非明,我真是太愛你了。”說著,就要往非明伸手抱去。還沒到非明跟前,又開始喊癢。非明搖了下頭,轉身拿盆給她接水去。
非明邊幫衛芳擦著邊問:“本來還想問問你,明天要不要跟我去布料市場買做枕套的布呢。你這樣子還是不要去了。那邊灰塵大,別搞得越來越嚴重。”
第二天,非明按照安素的描述找到了那個專門賣碎布的市場。說是碎布市場,其實是專門賣些布頭布尾的小市場。她算了算,那四大包木棉做兩個抱枕綽綽有餘,但三個估計就有點勉強,抱枕太癟了抱著不舒服也不好看。本來想著做三個,衛芳、宋文正、自己一人一個,當下她就決定只做兩個。選面料的時候,非明就猶豫了。原打算給衛芳選清雅的碎花或是可愛的卡通圖案,給宋文正就選男性化一點的圖案,但是做個抱枕用不了多少面料,如果分開買,這麼少賣家不肯賣。在碎布市場轉了一圈,最後還是選擇中性的幾何圖案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