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那樣在廂壁上罩一層錦緞,而車廂的底板也沒有像沈府的馬車那樣鋪一層柔軟厚實的腳踏。整個車廂裡只有一條木頭長椅,而那長椅上則既沒有鋪軟墊也沒有敷錦被。風荷實在是想不出這麼樸實的馬車怎麼會是宮裡的物什!“莫非這聖上也限制了三公經費,對官員用車做了檔次上的限定?!”風荷一邊揉著她嬌嫩的腚一邊瞎揣測到。
才聽趕車的太監“籲~”地一聲停住了馬,車廂門就哄地一下被開啟了。未等風荷皺眉,車廂門的簾布忽地一下就被人無禮地挑了起來。風荷眯著眼睛一看,立刻意識到自己這是羊入狼口了!
“尹風荷,本公主今天請你來,是想提醒你一句話,但是這句話你可要給本公主一輩子都記牢了!”馬車外是正對著的另一輛豪華的馬車,那精緻的車廂正與風荷的這個寒酸的車廂形成著鮮明的對比,而此刻,四公主正懶散地依著軟塌,一手閒閒地撥拉著身邊侍女捧著的果盤,一手托腮,斜著高傲的眉眼瞧著風荷道:“否則,本公主保證,你的下場一定比今天還要慘!”四公主說著捏著一顆水靈靈的葡萄坐正了身子道:“本公主要你記住…做女人呢要本份,!如今這世道,有兩個男人你尹風荷尤其不能招惹,一個呢,是我哥哥寧王,另一個呢,就是沈晏然了!…這話本公主可沒耐心說第二遍,所以你可千萬要記牢了!否則……”四公主說著指尖用了力,那顆圓滾滾的葡萄眨眼間就在她的手下汁水橫流,慘不忍睹了。
從未體會階級壓迫的風荷尚在愣神當中,就見對面馬車的簾布忽地一下放了下來,“公主……”未等她解釋什麼,風荷所在的馬車簾布也募地一把被人放了下來,不等風荷從木凳上抬起屁股,就聽見四周廂壁叮叮噹噹地一陣響。
風荷忽然就慌了神,她猛地起身向廂門撲過去,可是車廂門已經被人從外面訂死了。風荷立刻趕到窗戶邊,可惜窗戶也已經被封住了!
“什麼意思?!”風荷驚慌地問自己,“從來都是最毒不過婦人心,莫非今天四公主……”風荷退回到車廂一邊,緊緊地握住車廂裡唯一可以搭手的木凳,越來越壞的預感告訴她,她的今天大概就是有去無回了!“上帝保佑,老天保佑,菩薩保佑,真主保佑,耶穌保佑……”就在風荷用發抖的顫音一疊聲地請求著各路神仙保佑的時候,忽聽車廂外響起一陣沖天的火炮聲,“啊!~”一陣大力像暴虐的大手一般,募地一把將風荷從木凳上扯了下來,直直地就拋向了廂門……
兩匹受了驚的馬揚著四蹄,被尾巴上點燃的爆竹嚇得好似那離弦的箭一般,在四公主一行人狂放的笑聲中風馳電掣地衝了出去,慌不擇路地在狹窄的山上路上奔逃遠去……
風荷覺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第一次在遊樂園做尖叫鬼屋的那時候。那天她也跟此刻一樣,覺整個房子的牆壁都在高速地旋轉。不同的只是小時候自己坐著的椅子其實是不動的,即便當時的她心裡恐懼極了,但因為知道是遊戲,所以並不擔心自己的小命。而現在——不停旋轉的卻不是那車廂壁,而是風荷她自己!
馬兒不管不顧地飛奔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而車廂裡的風荷就像是滾筒洗衣機裡的衣物一樣,一瞬被甩到這裡,一瞬又被拋到那裡……
開始的時候,風荷還能清醒地意識到,這簡樸的車廂原來是專門為她量身定製的,漸漸地,她那被撞得七葷八素的腦子也開始迷糊了,她的世界變成了血紅的一整片,迷迷茫茫,縹縹緲緲,如夢似幻……再後來,不知道被拋擲了多久,只聽“嘭!”的一聲,車廂的廂壁就像突然被炸開了一般,七零八碎的木塊就像鋼釘似的,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