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前面就是叉道,右拐繞回狐集。左插進絲地。
趕車的一抖韁繩,馬進左道。
“他醒了嗎?”廂裡還有一人?
“沒!”
“他呢?”還有二人?
“注意聽音!”
趕車的不敢再問。
馬蹄的嗒,車輪依呀,聲響單調極了。
……那獨輪的聲音又出現了,似乎比起先要急些。
因為拉下段路,要追上來!
小道到了這兒,出現一塊瓢形平地。
這大概是留給二輛對走的馬車交肩相遇的餘地。
“停下!”車廂裡女聲老闆一聲喝。
車停在瓢形口。
“掉頭!”
馬車掉頭,嘎、嘎、嘎…車身扭出好大的聲響。
“掌燈!”第三道命令還是兩個字。
“打死馬,回沖!”
不是要把馬打死,而是狠狠地鞭馬催車之意。
女老闆的意思很明顯,對著這輛獨輪車撞上去
趕車猛加兩鞭,現在可以看出來,這一匹不是劣馬。
快馬僅跑回兩箭之地。
“吁噓噓……”
趕馬的一聲急呼,急急勒馬停車。
僅容匹馬單車的道上,橫著一輛獨輪車。
女老闆早從車中掠出——是她,妹華華。
人呢?
一直用獨輪車跟蹤盯梢著馬車的最少兩個人。她聽得清楚:獨輪車根本就沒有料到馬車會突然掌燈回頭,而且快速地向它衝過來。
跟蹤的似乎害怕失去目標,還在向前趕。
馬快如旋風,忽忽間已到面前,那人是剛剛棄車而走的。
這一段路沒有什麼遮蔽物。
山是剛被火燎過的一片溜光;
田剛收了谷只有茬稻頭;
跟蹤的人能躲到那兒去呢?
趕車的一戰。當然明白妹華華的意途:
車進狐集發現尾巴。
當然不能把尾巴帶到約定聯絡的地點。
車拐左進絲地是要甩尾巴,但尾巴還是粘上來。
於是回車,掌燈迎上去,收刀斬尾巴。
但,尾巴不見了。
妹華華只略作思忖,就跳上馬車。
她從標袋中抄出一把短短的黃纓雙頭蛇,兩個槍頭黃纓之間僅盈雙握。她用槍頭挑起了布簾,車中臥著二人正是歐冶子和猛豹子威。
二人各卷著一條薄被,滾在車廂的左右兩側。中間僅條一橫掌的踩腳路;車廂後有一排橫椅。
此時光線太暗,也看不清二人的面目,靜靜臥著,想是睡了。
妹華華走到車廂中,朝車瘢�簧系惱金謂辛松�骸白叱擔 �
戰遙甩了一下空鞭,車就動了:
車剛動,忽見妹華華握雙頭蛇黃纓槍的手一抖,“鏗音”一聲,槍身彈長,五尺有餘。
妹華華略無消停,雙手握槍,大叫一聲,“啊……”
黃纓槍頭快向上扎去,槍尖穿通上蓬蓋,撞去!
聽得蓬蓋上有人慘叫一聲,其聲甚烈!
妹華華沒有停手,立即勁透腕間,黃纓雙頭蛇向下回槍……
黃纓已經被蓬上人的體血染得通紅;倒下來的血,沿著被槍扎透的蓬孔淋漓而下。
妹華華並沒有停手,就藉著回槍之勢,猛力向腳下的車底板撞去。
另一頭的黃纓槍實沒於底板向下刺去。
“啊……”
又是一聲大叫!一原來車廂下面還藏著一人。
戰鷂剛剛抖韁起來。即又勒馬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