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後點著了抽起來,感覺可就同現代技術提煉過的捲菸完全不是一碼事兒了。吳是非只吸了一口,立馬頭暈目眩頭重腳輕,昏沉沉地想,要是警察蜀黍給即時她測個血驗個尿,大約她得到局子裡清醒幾天才能放出來。
於是吳是非不敢抽了,改生嚼。新鮮的葉子嚼起來其實會有些甜,同樣令人愉悅。
而茫茫草原地廣人稀,採藥並非一件輕而易舉的事。何況大夫們也不會特意為了採幾片菸葉改變原定的採藥路線,很得不償失。
多虧有阿猿!他總有辦法給吳是非弄來新鮮菸葉。不能抽的菸葉,嚼著也好啊!
“啊,想抽菸呀!好累!”
吳是非咕噥了聲,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向著炊煙升起的營地走去。
七、非我失信
聽到黛侯遇伏身亡的訊息,吳是非正把腳泡在涼水裡,躲在樹蔭下熱成一條吐舌頭的哈巴狗。
而即便清醒過來確認了此事的真實性後,吳是非也沒有像其他赤部族人一般雀躍歡呼,僅僅有氣無力地“噢”了聲。
意外,姒兒也表現得平靜。她和葉齡陪吳是非坐著,貼心地與她扇風,對特特跑來傳信的郵使態度溫和謙然。
“公主不高興嗎?”郵使原是赤部平民,戰亂後混入白部當了草原上送信的郵使,得以常來拜見舊主。當然,各部間的諸多訊息也是藉由此人才得以讓吳是非他們及時掌握,避開了許多次可能遭遇的圍捕。
聽人問起,姒兒不答,先提醒他:“我已不是公主了!”
郵使神情黯然,低頭恭順:“在小的心裡,您永遠是我們的公主!”
姒兒有心岔開話題:“姐姐還好嗎?”
郵使知道她關心的重點:“公主放心,大公主在青部過得安穩,榮侯並不曾留難於她。”
姒兒微笑:“以前覺得姐姐可憐,工具一樣被送去外部和親。如今看來還是父上思慮穩妥,識人也準。榮侯對姐姐還尊母妃之禮,確實難得!”
“是!榮侯與那黛侯相比簡直天上地下!如此寬厚仁慈的主君,若由他來做天下共主,倒也是百姓的服氣。”
“噯?”姒兒笑容玩味,“怎麼輝侯原來暗地裡支援榮侯麼?”
郵使一驚,忙跪下叩頭:“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姒兒擺擺手:“我不過隨口說說,你何故嚇得這般?快起來罷,叫人看見於你我都不好。”
那人連連稱是,唯諾著爬起來,只躬身垂首立在一邊,再不敢多說什麼。
吳是非本來半垂著瞼要睡不醒的迷瞪樣,聽他們兩個說這幾句話,不由得斜睨了姒兒一眼,嘿嘿怪笑。
姒兒還替她打扇,問她:“非姐笑什麼?”
“高興啊!”
“為黛侯之死?”
“不是!”吳是非搖搖頭,語重心長,“有些東西是骨子裡烙著的,甩不掉。我看著你,就是公主!能擔事兒的公主!”
姒兒搖頭,笑容裡浮起少許澀然:“我只願,是個平凡人。”
吳是非又去揉亂她的發,喟然長嘆:“唉呀,你要是這種覺悟,我也就只能陪你走下去啦!”
姒兒笑,葉齡也笑。
吳是非坐在她們中間,突然好想摸出手機把這場面拍一張下來。好看,能當屏保!
於是接著走東去的路,宛如信徒長征,追逐心中的嚮往。
而部落間的訊息依舊陸陸續續傳來。
繼黛侯之後,藍部漣侯竟也死於非命,以致藍部遭玄部無情吞併。究其始末,卻說黛侯之死是漣侯的詭計,本欲生擒黛侯要挾青、玄兩部,坐收漁利強登王座。不料混戰中誤殺黛侯,慌忙率眾撤逃,更棄族人不顧獨自領親兵逃離屬地,避向北莽雪山。玄部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