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發作,雖然有那解藥,終究亦並不一勞永逸。所以,便只能一直留在這裡了。
瞿安卻搖頭道,你錯了。這冰瘴於他,根本半點作用都沒有。
什麼?凌厲吃驚道。冰瘴是自然而生之氣——他莫非有如純陰之血這般的避邪之法?
你見過冰塊在冰窟之中受傷的麼?他體氣已極寒,冰瘴只是寒毒,於他來說,並算不得什麼。他確實不能離開此地太久——但那是因為他的內傷,而不是因為冰瘴。
凌厲點點頭道,那麼我倒是明白了——他應該很懼怕灼熱之力,也即是說,青龍心法原就是他的剋星。
我看他們二人交手,倒像互相消解。蘇扶風道。我倒覺得於他最傷的,該是與他一樣或比他更甚之力,只不過有這種內力之人很難再找出第二個來了。
不用找第二個。瞿安低低地道。他現在豈非已經傷在自己的寒力之下了麼。
說的也是——所以,這次他傷定必不輕,尤其他還有早先的寒勁內傷的話……——
蘇扶風猜得並沒錯。此刻的朱雀已連運功療傷都不能,由白霜扶下來到房裡之後,便只能躺在床上,難以再用出半點力氣。
若說他身體中本有容內力互相流轉的容器而總是不會死——此刻容器雖在,內裡卻已煙滅。容器若是空的,那麼。無論有幾個。都是極易碎的了。
兩日後見拓跋孤。他心道。不知我這般躺上兩日。內力又能回覆多少?
渾身是冰刺一般的冷疼,令他又回想起多年前受到極重內傷的那個夜晚。已有許久沒體會過這種重傷的感覺了——而這次,重傷自己的寒勁絕不比當年的弱,而且,重傷自己的,正是自己。
他心裡便暴躁起來,明明是自己把白霜派走,卻又一拍床沿喊她。…
侍候的人還未及上前。上前來的人卻是慕容荇。
神君是否療傷太過勞累?慕容荇臉上的憂心表情,倒也並非作偽。
朱雀瞪視他一張俊美的臉孔。論長相,慕容荇決計也是個少見的美男子。朱雀一貫好色——無論男色女色,原本都能讓他的心情產生些愉悅的變化。
但此刻的慕容荇並不能。
只是因為——瞿安已走了。一切旁的男女色,皆無力再填補這個巨大的空。
我倒沒什麼事,只是有些累了。朱雀壓抑住心中的躁意,口氣著意輕鬆了些。我隔日會去找拓跋孤將林姑娘要回來,慕容公子且放心。
我有個疑問。慕容荇卻道。為何要將凌厲和蘇扶風放走?那二人在我們手裡,該是有利得多的工具。
若拓跋孤有心放人,那麼終究會放。否則就憑凌厲他們——也要挾不了他。朱雀道。
正說時,白霜已回了進來。瞧見慕容荇,雖然不敢怠慢,卻仍是上前了一步,帶些阻攔之意道,慕容公子……!
慕容荇聽見她聲音,才勉強把這面目與白霜這名字聯絡起來,略帶驚嚇地道,柳使……傷得很重……
神君為我療了一夜的傷,恐怕需要休息。我這個樣子也不好出面,所以,有勞慕容公子寬慰一下大家。白霜低頭道。
慕容荇看了朱雀一眼,後者仍在看著他。
你放心。朱雀悠悠地道。青龍教只是江湖勢力——單憑他們,不會影響到我們原本的計劃。
慕容荇點點頭,道,我自然知道得。神君便請好好休息,晚些我再過來。
白霜見他走了,才鬆了口氣,回頭去看朱雀,卻見他喉口微嘔,腥血上湧,吐出一口來。
濁血而已。朱雀開啟她欲上來擦拭的手。你也出去吧,若有可能,替我打聽打聽卓燕和俞瑞的死活。
不是,我……尋了些藥過來。白霜道。神君教過我一些藥的用法,我都沒忘,現下已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