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孤掃了眼幾名家衛。
原先總共該是十六名,現在走了九個,還剩七個在此。我是想著蘇扶風姑娘那兒沒人……
正說著,忽然坡腳下沿著小道疾跑過來兩個人,先頭一個看上去應是個組長模樣,後面還跟著一名教眾,兩個都有點氣喘吁吁。
稟左使!那小組長遠遠便喊。到了近前,突然看見拓跋孤與邱廣寒,忙道,教主,二教主……
什麼事?程方愈已問道。
有人……硬闖青龍谷,就一個人,但已經傷了幾個兄弟了。
有這種事?程方愈下意識向拓跋孤看看。以往若是顧笑塵在,這等事他早便親往了,而今卻只好來找他。
教主,我先帶人去谷口看看。他請示道。
我們也去吧?邱廣寒道。
拓跋孤已經點了點頭。
………
闖來的果然只有一個人。他長得既瘦又高,拓跋孤只是遠遠地看見這個人影,就已經認出他來。
他還敢來?他心裡倒冒出這樣一句疑問。但隨即,第二個疑問也冒出來:
為什麼是他來?
瘦高之人立時也注意到了拓跋孤。他手中武器稍停,縱身上前,伸手向拓跋孤一指,道,你把我卓四哥交出來!
程方愈等眾人對此人也並不陌生——畢竟,“一箭勾魂”與許山在青龍谷的比箭,不算時隔太久。
這個突然闖來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箭勾魂”張弓長。
——“把我卓四哥交出來”,這句話說得很蹊蹺。在拓跋孤看來,卓燕几天前正是落入了天都會的手中,生死未明——難道張弓長並不知此事,只以為卓燕自朱雀山莊一役被俘之後,始終還在青龍谷?
他斥退眾人,上前道,卓燕前幾日被朱雀鬼使俞瑞所殺,你竟還來問我要人?
少裝蒜了——鬼使帶他回來才兩天,他便被凌厲又趁亂劫去,你莫要說此事與你無關!
什麼?你說什麼?邱廣寒上前道。“被凌厲趁亂劫去”——那意思是說他還沒死咯?
張弓長突然又見到她,竟愣了一下,本來舉在身前作為兵刃的鋼箭也不自覺地垂下一些,口中仍是努力哼了一聲,道,你當然是希望他死了!他被你們的人刺成重傷,尚未甦醒,你哥哥便又派凌厲將他擄走——凌厲人呢?叫他出來,何必躲躲藏藏!
拓跋孤聽聞他言語,心下確定卓燕應是出於某種巧合,被凌厲救走——料想凌厲應不至於讓他丟了性命,他心中也自釋然了三分,反而側了半身,讓出道來,道,張使先不用急,既然來了,就進谷談談吧。
你……張弓長反而猶豫未決。
你既然敢一個人上門挑釁,總不會連入谷的膽量都沒有?拓跋孤的話,活脫脫更似挑釁。
張弓長回想起當日被他利刃剜臂的情形來,後背滲了層冷汗,勉力咬牙方道,我又怕什麼,左右不過是死,又不是第一次來。說著大步走進。
程方愈令幾個小隊回去了,只帶少數幾人,跟著張弓長及拓跋孤兄妹二人向谷中深處走去。
不過我也要告訴你。拓跋孤等張弓長走進才開口道。就算你進來了,也見不到你卓四哥。
什麼意思?張弓長猛地回頭,握住鋼箭的手青筋畢露。你難道已將他……
他真的不在青龍谷。邱廣寒接話。張弓長聽見她的聲音,喉頭一動,後面的話語盡數啞了。
其實,我們一直以為他在天都會中,你說到凌厲的事情,我們半點不知。
……當真麼?張弓長心緒稍平,僵硬地問。
邱廣寒莞爾一笑。所以才請你進來,因為該問問題的是我們——關於卓大哥,你知道的比我們多。
卓大哥?張弓長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