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廣寒收了劍。蘇姐姐?她有點驚訝。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主人吩咐讓人送了點補湯給你,可是你一整晚都不理那些人,只好我來了。蘇折羽恬然一笑。
這種東西——我才不要喝!邱廣寒道。現在是秋天,本就不該喝這些上火的東西吧!
蘇折羽上前接過她手裡的劍,瞧見她額上的汗。邱姑娘雖然已不是從前的純陰之體,但身體寒氣還是重了些。她解釋道。既然不像以前那樣百病不生了,便還是多補補的好。
可是我……
如果我也勸不動,那隻好讓主人親自來了。蘇折羽認真地道。
好……好嘛。邱廣寒這才答應。抹抹汗,進了屋去。哥哥這幾天在忙些什麼?
還不是邱姑娘大婚的事情。蘇折羽道。快馬已經回來了,明月山莊也覺得下月十五很不錯,所以兩下里的喜帖都開始發出去了。
是麼。邱廣寒喝了一口湯。那上次陳君的事情,就沒有下文了?
暫時——沒有線索。蘇折羽道。程左使方愈這段日子在照管原本右先鋒的事情,我也在幫忙。…
邱廣寒握過她的手。蘇姐姐總是這麼辛苦——現在身體已大好了吧?
好了,你放心吧。蘇折羽道。總不會再給像陳君這樣小人得手了。
邱廣寒低頭,幽幽道,也不知哥哥究竟把你當成什麼,不知他……在打些什麼主意。
蘇折羽只裝未聽懂,道,主人說過,八月十五之後,青龍教便要再次拔寨,往徽州回去。不過邱姑娘不用擔心,那時候你已經在明月山莊啦。
邱廣寒不語。這邊是你的算盤麼,哥哥?她心道。你終於是要把我送走了……
蘇折羽見到她的表情,卻只是道,也不早了,邱姑娘還是早點休息。
她嗯了一聲,目送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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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八的早晨,凌厲在睡夢中依稀感到一絲寒勁,下意識地一抖索,醒了轉來。對面山頂上下來幾個看過日出的遊客,看起來是練武之人。他心中下意識地緊張,低頭用散亂的長髮遮住自己的臉。
幾人愈走愈近,已可以聽得見互相的抱怨之聲。
都找了快一個月了,哪裡有什麼動靜!一人頗是洩氣地道。這樣也不是個辦法,說什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還真的都別回去了麼?
少莊主當日多半是在急頭上。另一人道。我看,眼下他多半是忙著成親的事兒了,哪裡還把這姓凌的放在心上。
不然。前日我在路上遇見胡大俠的家丁,說請帖剛發到他們家,送信的說,少莊主自己到現在都還在外面,這些事情,都是夫人和二莊主在張羅。據說他們是忙得不可開交,偏連少莊主人在哪裡都不知道,只盼著他聽說了這婚期的事情,趕快趕回去的好!
我看我們也早點“趕回”吧。一人很是疲倦地道。遊山玩水是不錯,可也不好每天這麼晃盪。找到那姓凌的作甚?不是攪合好事麼!
另一人也搖搖頭。不曉得少莊主到底怎麼想的。
凌厲只是聽著不動,直到幾人又愈行愈遠,他才敢在心頭回思這一番對話。
不會是邵宣也派出來找我的人吧?可是——你還找我幹什麼?現在這個日子,你也差不多該準備準備,沒兩天就該啟程去安慶迎親了,否則誤了吉日,豈不糟糕得很。
他又一轉念。不會的吧。堂堂中原第一刀邵大俠,怎能分不清輕重緩急!
邵宣也的確不想誤了時辰。找凌厲的事情,他不方便在莊中明說,亦不方便叫朋友幫忙,是以只私底下派了十幾個人出去,自己卻仍是來與姜菲商量——因為邱廣寒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除了與姜菲,也沒別人能說得清楚了。姜菲也先回過了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