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我打算率軍前去攻打洛陽,拿下了它我大燕便可後方無憂。”
聽到出征打戰慕容垂顯是來了點精神,努力支撐起身體,道:“我很早前也有這一想法,只是洛陽乃是大城,易守難攻,四哥此番前去可能要多費周折。”
慕容恪抿了一口唇邊的酒,道:“不知五弟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慕容垂一拍桌子,站將起來道:“求之不得!正好到時立下不世軍功,一展抱負。。。。。。四哥,你可不能耍賴,到時一定要帶上我!。。。。。。”卻腳跟一軟,又跌回椅子上去了。
慕容恪又叫了門口伺候的僕人再上了幾壺酒,之後也不說話,只對著時而清醒了就喝上幾杯,時而醉糊塗了又趴在桌上迷頓的慕容垂自顧自喝了起來。
一直喝到日暮西沉,而對面的慕容垂只俯在桌上沒了動靜,慕容恪這才道:“看來我是喝不醉的。酒後方能吐真言,五弟,你莫要怪我試探於你。難為你一直苦楚重重還能以大燕為重。”
他站起身,輕輕拍了拍俯在桌上之人,道:“還好,今日你執意要求隨我一同攻打洛陽,這表明你沒有異心。若是你想留守鄴城,方便趁我遠征之機報仇雪恨、篡權奪位。。。。。。”他搖頭輕嘆一聲,一邊小心推開房門,緩步邁過門檻,一邊道:“二哥臨終向我託孤,若你有異心我必不能容你。”
這些話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警告已經醉倒在身後的慕容垂。
到了書房門口,慕容恪又小心吩咐伺候在左右的僕人們先讓吳王小睡一陣再進去叫醒他,而後揚長而去。
待他走遠,書房裡的慕容垂才正襟危坐起來,先是一臉失望地瞧著門外,而後眼中寒光一斂,暗道:‘原來你今日前來就是想灌醉我,摸我的底。。。。。。他就算是死了,在你心裡終究也比我重要。’
三月,慕容恪以慕容垂為徵南將軍,兩人共伐洛陽。
第二十章
這次,慕容恪和慕容垂的大軍銳不可擋,順利拿下洛陽後,隨即又攻城略地至崤山、澠池。聞聽此訊,長安大震,苻堅擔心他們會趁著勝勢即刻掉轉矛頭直攻大秦,不得不親自到陝城進行防備。
鄴城裡,張燈結綵,氣氛歡騰,老百姓都象是過節一般熱鬧起來;鄴城外,車架百乘,冠蓋無數,新皇慕容暐親率滿朝文武,出城十里相迎太宰慕容恪得勝歸來。這些人裡當然也少不了慕容沖和容樓。
只見一騎絕塵而至,馬上那名將官口中大呼:“報---!”在慕容暐的華蓋前翻身下馬,跪拜叩首道:“三十里地外,恪帥已令十萬大軍安營紮寨,特遣末將飛馬前來報皇上,他和徵南將軍還有半個時辰便可到達這裡向皇上覆命。”
慕容暐舉目遠眺,只見遠處塵煙乍起,顯是有一隊人馬正趕來這裡。
旌旗招展、鱗甲鮮亮,三千輕騎士氣高昂地簇擁著兩名將帥自官道上飛馳而至。等到了近前,慕容恪和慕容垂率先下馬跪拜。他們身後將士也連忙跪拜叩首。
慕容恪道:“皇上龍體貴重,原不必出城相迎,我們一旦安頓好軍馬便會入城覆命。”
慕容暐立即上前扶起二人,道:“太宰、吳王,此番攻打洛陽正是揚我國威,展我軍力的戰役,莫要讓晉人小瞧了我們。你們能完勝還朝,朕若不親自出迎怎能顯出我對你們的感激之情。兩位王叔真是辛苦了。”
慕容恪道:“臣職責所在,皇上不必介懷。”
慕容垂也垂首道:“臣有幸不辱皇上期望。”
慕容衝顯然極是興奮,一擺馬頭,幾步竄至慕容恪身邊,甩蹬下馬道:“恪叔,你這次南征沒帶上我,侄兒心裡遺憾得緊。”
慕容恪道:“留守國內杜防西秦來襲也是重任,戰與不戰本沒有區別,不必貪一時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