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衝點頭稱是。
一陣慶功鑼鼓響起,震耳欲聾,眾人擁著皇上返回鄴城以待論功行賞。
這天夜裡,慕容暐秘密召見了慕容評。
上庸王緩步走進御書房。
來到熟悉的地方,當然會想起熟悉的人。這裡他來過很多次,不過以前的主人是慕容俊,現在變成了慕容暐。以前他來到這裡難免小心謹慎,現在卻氣定神閒。雖然心底裡對慕容俊的死總留有一線心虛,不知道是不是服用自己推薦的“五石散”吃過了頭導致的,但是那人的駕崩讓他感覺如釋重負卻是不爭的事實。‘管他呢,我既沒下毒害他,又曾勸他不要吃,就算是他‘五石散’用量無度致死也是他自己選的。關我何事?’想到這裡,慕容評撩袍跪拜。
“臣參見皇上。”
“叔爺快免禮。”慕容暐一邊扶起他,一邊急切道:“叔爺,今日召你前來為的就是。。。。。。”他欲言又止。
慕容評皺了皺眉道:“暐兒,你現在已是一國之君,行事作派再不應似以前的模樣了。”說罷,施禮道:“皇上聖明,微臣洗耳恭聽。”
“唉,”慕容暐嘆了口氣道:“我擔心一個人,也害怕這個人。每每想到此人,我總是食之無味,夜不能寐。”
“慕容垂?”慕容評的眼角跳了跳。
“不錯,正是他。我怕他記恨母后和先皇,因而對我不利。”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懼,“畢竟他的夫人是因我母后而死,再加上我從母后那裡聽說,一直到現在他也不能接受我小姨。這難道不正表示了他對那件事記恨在心,耿耿於懷嗎?”
慕容評點點頭道:“皇上的憂慮不無道理,不過據臣在軍中安插的眼線來報,此次南征中吳王並沒有什麼不利於燕國的舉動,反而軍功卓著,太宰對他也甚是依重。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要率先向他發難的確是很困難。不過,皇上儘可放寬心,有我和太宰以及滿朝文武在一邊瞧著,吳王也不敢做出有違臣道的事來。”他嘴上雖這麼說,心中卻想著:目前慕容恪掌權,時機未到,不宜與吳王正面為敵。
慕容暐“嗯”了一聲,道:“有太宰和叔爺您在,目前朕自然還是可以放下心來的。只是,以後。。。。。。”
“皇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後自然會有以後的對策。只要皇上對他心存防備,量他也掀不起什麼風雨。”慕容評笑道。
聽了慕容評的一席話,他的心稍微定了定,坐下喝了幾口茶水,也吩咐慕容評坐下喝茶閒聊起來。
慕容恪的書房裡難得這麼多人。他安靜地坐在案桌後,而面前戎裝亮甲,一共低首站著六人。
“珪將軍,這趟南征你們六位都辛苦了。我這兒地方不大,沒能給你們設座,還請見諒。”慕容恪笑道。
以珪亮為首的六人連忙施禮道:“恪帥太客氣了。”
“恪帥為何不在軍中召見我等?必竟這裡是您的府氐,我們一身風塵怕髒了這好地方。”最邊上一位額角有傷的將官有些臉紅道。他剛才進來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件瓷器,慕容恪並未怪罪於他。
慕容恪站起身,道:“紀將軍,請你們來這裡當然是有原因的。軍中人多嘴雜,這件事我想單獨告之你們。”
“請恪帥明示!”
“攻下洛陽以後,那日和我一起去洛陽住相寺的只有你們六位。”他的目光如炬,掃過面前六人,“在寺中我遭遇到一個西土和尚的偷襲,想必你們都還記得。”
“當然記得,那個和尚武功高超,當時情形兇險得緊,末將十分後悔沒有帶大隊人馬前去護帥。”珪亮低頭慚愧道,“還好恪帥你武力非凡,又吉人天相。。。。。。”
慕容恪打斷他道:“我事後讓你們守口如瓶,可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