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通報,還請謝尚書恕我魯莽之罪。”
謝安笑道:“不妨事,你此刻必定因為心事未解而心焦火燎,惴惴不安,我明白的。”
“多謝謝尚書體恤。”容樓道。
謝安搖了搖頭,道:“該說‘謝謝’的人是我。今日的酒宴你幫了我大忙。”
容樓迷惑不解道:“我不明白。。。。。。”
謝安也不解釋,指了指身後的案桌,道:“我要送你的東西就在那兒。”
容樓緩步來到案桌前,瞧見桌上放著一根寬約兩尺的紙畫卷軸,不由一陣心頭鹿撞。
在桌前佇立了一會兒,他並沒有伸手去拿,只是望著那根紙畫卷軸,彷彿這樣便能看透裡面畫了些什麼一樣。
良久,他聲音顫抖道:“這畫裡畫的什麼?”。
謝安不動聲色,卻聲音渾濁拖沓道:“你開啟就知道了。”
容樓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卷軸拿起,於案桌上徐徐展開。
這是一副長約三尺的工畫人物圖,畫上畫的是一位女子。
一瞧見畫中女子,容樓的心便不能自已地狂跳起來,人傾刻間呆在了當場。
畫中女子在笑。
看見她的笑容樓卻覺胸口隱隱作痛。
這女子手持長劍,刺出的劍尖上正挑落了一朵桃花。
她無論是樣貌、衣著、還是飾物、裝扮都和容樓在酒宴上舞劍時的女裝扮相有七、八分相似。雖然相似,但畫中女子絕不是容樓。她的凝眸、巧笑,溫婉、靈動實在是旁人難以模仿的,自有一番欲語還休的別樣風情。
容樓一臉木木樗樗,只痴痴地瞧著畫中女子。謝安則表情複雜,揹負雙手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這一刻,書房內寂靜難耐,針落有聲。
忽然聽得“叭嗒”一聲響,容樓發現一滴水樣的東西滴落在了畫面上。他驚了一下,恐弄花了畫,慌忙伸出右手撫上畫面,小心擦拭。但緊接著又有幾滴同樣的東西掉落在了他正在忙活的右手手背上。
容樓一時茫然不知所措,抬起頭,才發覺自己已然淚流滿面。
謝安轉頭瞧見,面露憐惜之色。
剎那間,容樓心頭千般感觸、萬種滋味一併湧起,懵懂中意識到這畫中女子極可能是他已不在人世的至親之人,所以他才會不知不覺潸然淚下。
他忙以衣袖拭去臉上淚水,轉向謝安,問道:“她,她。。。。。。是我孃親嗎?”容樓的聲音有幾分猶豫,有幾分不定。
他希望能從謝安那裡得到確定的答案。
“我也無法斷言。”謝安搖頭沉聲道,轉瞬嘆了口氣,又道:“因為這畫中女子我不但不熟識,而且也從來沒有見過。”
容樓聽言不禁愣了愣。
稍後謝安又道:“我只見過這副畫。畫畫的人應該就是桓溫。”
容樓迷惑不解,皺眉道:“桓溫?”
謝安點了點頭,看向容樓的目光十分柔和,淡淡道:“很多年前我還在桓溫帳下任司馬,有一次他在營裡喝得酩酊大醉,我只得親自把他送回府裡,扶進臥房。就是在他的臥房裡我見到了這副畫。一見之後便印象深刻,難以忘懷。送給你的這副畫是我十日前憑記憶臨摹出的複本。”
他手指桌上的畫卷道:“畫中女子和你十分相象,所以初見面時我便料定她十有八九是你的親人。”
“那她。。。。。。和桓溫又有什麼關係?”容樓又望向案桌上的畫,茫然若失道。
謝安道:“據說桓溫年青時曾負過一名女子。他兒時拜在‘天師道’門下習練武藝,而那名女子因為體弱多病也被家人送去‘天師道’修習武藝來強身健體。兩人一見傾心,可謂青梅竹馬。”
說到這裡,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