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場火究竟是怎麼起來的,裡頭有發生了什麼事情……
念頭轉動到這裡,面前的火場突然有了些動靜。
寧舞鶴和在場的眾人一齊,立刻將關注集中到前方,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形抱著什麼大樣的東西自火場中直衝出來!
獵獵的大火戀棧似地卷著剛出來的那道身影,好幾團火焰以無根的形式在半空中漂浮好一會兒才一轟四下散去。
衝出來的邵勁幾步遠離了火場,將身上發燙的斗篷掀下來,寧舞鶴正迎上去,只看見邵勁手裡抱著的東西還裹著重重的厚厚的罩布,那一層又一層的保護,相較於只隨意披了一層斗篷的邵勁,也不知小心了多少倍。
“你出來了……”寧舞鶴一邊說話一邊心頭納悶,心想著也不知邵勁手裡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是賬簿,祖宗的牌位,自己的私房?可是邵勁和家裡關係不好,怎麼會去拿什麼祖宗牌位?要說自己的私房什麼的,他平常有錢大手大腳,沒錢到處蹭飯,實在不像是要錢不要命的人啊?
結果他的話還有半截含在嘴裡呢,就見旁邊那兩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更快的迎上前去,而那邵勁抱在手中裹得的東西也突然動了一動,接著就直跳到地上微微一動,便將罩布掀了幾層,露出一張臉來!
寧舞鶴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這特麼的,特麼的不是——
“行了,我們走吧。”自邵勁懷中跳下來的徐善然不等迎上來的眾人開口,直接一錘定音說。
果然簡單幹脆的吩咐將所有關心的擔憂的對話都堵了回去,棠心上前檢視徐善然的衣衫首飾,當然在看清楚對方一身一臉的血之後就露出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那邊的何守看上去很想說些什麼,但他最終也只吩咐藏在一旁的車伕快快將馬車趕過來,倒是高嬋能說幾句話,上前就低聲問徐善然:“有沒有受傷?你身上……?”
“沒什麼,全是別人的血。”徐善然說,也不與身後的邵勁難捨難分,看著馬車過來了,就直接披上棠心遞過來的帶帽兜青鶴刻絲斗篷,往馬車上走去。
寧舞鶴這時才找回了自己險險被貓叼走的舌頭。
他看看邵勁,又看看徐善然,看看徐善然,又看看邵勁,吃吃說:“你,你……你怎麼……”
徐善然腳步微停,她看著寧舞鶴笑了一笑,便扶著棠心的手上了車,其動作之從容端方,都叫寧舞鶴忽略掉徐善然身上那些遮掩不住的血跡了。
馬車的簾子在幾個人上去之後立刻放下,何守跳上車伕的位置,抖抖韁繩,拉扯的馬匹便“希——”上一聲,很快照前小跑起來。
前行過程中,車門上的簾子遮得嚴嚴實實的,車窗的卻隨著前行的過程微微搖擺,偶爾車輪走到凹凸不平的地方,就揚得更大一些,叫外頭的人能將裡面的情景窺見一二。
邵勁的目光就一直盯在這裡。
每每到簾子揚得更起來的時候,他就要揚起唇角露出笑臉,他想用最開朗的神態目送徐善然離開,也希望徐善然在離開的時候能看見他最開朗的樣子。
坐在車中的徐善然果然看見了。
她還微微笑了一下——這就是邵勁所沒有看見的了。
她只心想衝她露出笑臉的人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臉有多麼難看和勉強。
但——
這份心意,她很高興,她收下了。
徐善然一行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寧舞鶴呆滯其間,那沒有任何表記特別低調的馬車已經飛快消失在遠處的街道之中。
他有點茫然地左右環顧一下,只要將目光投到還站在這裡的邵勁身上。
他這回總算是注意到邵勁的一身狼狽了!
寧舞鶴幾下分辨出對方身上的那些痕跡絕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