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先前因為感動而掉的淚水,多半是哀怨他不懂她的心,滿腹的委屈,讓她名為“感動”實則“心痛”的大哭把他給嚇得不知所措,只得一直抱著她,哄到她恢復平靜。
她的單戀日記,寫了十五年,直到如今,她回頭翻閱,發現儘管再怎麼辛酸,那些回憶裡,仍然因為有他而美麗。她寧願學會默默的放下他,也不願去爭取,就怕會因此而失去他……
當黃瀚儀跳脫自己的思緒和過去的種種記憶時,樂團的表演已經到了尾聲,齊文偉用擔心的眼神靜靜的凝望著她,不知已多久。
這次他不是用詢問的,而是很肯定地道:“你有心事。”
“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她笑了笑,聳聳肩。
她的笑映入他的眼,他的表情倏然認真了起來。“瀚儀小姐……”
“不是說叫我瀚儀就好了嗎?”她糾正。
“我知道我們才見過幾次面,我也記得你在第一次見面時說過,你之所以會和我相親,是因為你的單戀沒有結果。但我還是想請你……以結婚為前提和我交往!”
她知道他是花了很大的勇氣才將這些話說出口的,在說的時候應該都沒有呼吸吧?
藏在桌下的手應該也緊緊握著拳頭,臉紅氣喘的表情像個初識情滋味的少年。
這樣的男人,真的不壞吧?可以陪她過一輩子吧?
或許,和他一起,感受他的真誠,感受到他的溫柔對待,她就能將心逐漸清空,讓他進入……
“你喜歡我嗎?”
“我覺得你是個好女人。”這個回答背後的含意是:還不到喜歡,但很有好感,因為是個好女人,所以他會試著去喜歡。
“不是因為我媽媽跟你說太多,把你洗腦了?”她以輕鬆的口吻問,緩和他的緊張。
他果真笑出聲回答:“不是。”
看著他爽朗的笑容許久,她頷首。“謝謝你這麼對我說,群聊製作,我會認真考慮的。”
第9章(1)
兒子,你答應我,答應我一定要站上世界的巔峰,站在那音樂界最高榮譽的位置,代替我站上去……
我一定要聽見你親口答應我,這樣就算我死了,也才能甘心……
爸,我答應你,世界的頂端,我一定會為你站上去……
淺眠的陳日恆自過往的記憶片段中驚醒,那是他最沉痛的回憶,和最無法放下的責任。
那年,父親接下了卡內基音樂廳的演奏邀約,在搭車前往機場赴美的途中,發生了嚴重的車禍,儘管在送醫急救後一度被被搶救成功,仍然敵不過兩天的危險期,在第二天凌晨過世。
那起致命的意外,奪走了父親登上卡內基音樂廳演奏,一生的夢想,更奪走了他極欲登上音樂界顛峰的野心;那始終無法放棄,對音樂的固執,讓他即使是面臨生死關頭,仍不忘要他開口允諾,會盡一切所能地完成他想追求的最高成就。
如今,事隔八年,他代替了父親登上卡內基音樂廳演奏,卻仍然未能完成當初他做出的承諾——世界首席鋼琴師這個目標的重擔,讓他無法停下腳步,無法顧及其他,唯有不斷的往前邁步,同時捨棄他嚮往的生活,遠離他想待的地方、想待的人身邊,只為了一圓父親的夢。
他光鮮亮麗、萬眾矚目,他得到了幾乎無人所及的成就,但卻不知何時才能停下腳步,何時才能放下,他踩著世界的舞臺,卻迷失了方向……
由門縫竄入的微弱光亮,成為漆駭客戶中的唯一光源,陳日恆起身下床,順便看了一下時間,快十二點了。
瀚儀現在才回來嗎?
好男人不該讓一個還不算女朋友的好女人那麼晚回家,這點,齊文偉不知道嗎?
齊文偉或許是真的不知道,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