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儀晚上幾點回家,會讓另一個男人擔心著。
走出客房,陳日恆看見黃瀚儀獨自坐在沙發內,低斂雙眸,不知正在思索什麼。
“和他出去開心嗎?”他忍不住問。
聽問,黃瀚儀抬眸,漾開了一記淺淺的笑容。“開心,我們有很多話可以聊。”
比和我在一起還開心嗎?
他想這麼問,但又不願再把氣氛搞僵。
“所以,聊到忘了時間嗎?”
“我們吃完晚餐後,去海邊看海。”
“聽起來行程很滿。”他面無表情的說。
“文偉很用心,約會要吃什麼、要去哪裡,他都會事先做功課。”她淡淡的說。
“是嗎?”他望向她,看著她臉上的淡笑,低問:“所以,現在的你,覺得很幸福嗎?”
“幸福……”她低喃。
幸福嗎?對她而言,在別人身上找尋的幸福,都是模糊的,快樂與不快樂,也都只是不鮮明的情緒。
“日恆……”
“嗯?”
“他問我,願不願意和他以結婚為前提交往。”
陳日恆的眸光一斂,壓抑的情緒,讓他的表情看起來凝肅。
“日恆?”
良久,他問:“那你的回答呢?”
輕咬唇,黃瀚儀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想……我和他可以……”
害怕聽見她說願意,他有些急躁的出聲打斷她。“別答應他。”見她不解的眼色,他說:“你想做的事,我都能陪你做。”
“比如說什麼?”她睨著他,片刻不移,眼神叫人讀不出心事。
“情侶能做的事,我們不是也都能做?”
“我們只是朋友。”
“我們可以擁抱,可以牽手,可以約會,可以一起去想去的,一起看想看的。我不覺得有什麼差別,如果你只是想要有人陪伴,我……”
“那不一樣,日恆,那不一樣,你始終……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儘管他說得再多,仍是打動不了她。
“那你告訴我,我可以為你做到。”
“為什麼呢?為什麼你願意做那麼多,只為了拘留我這個”朋友“?”
“因為你很重要!”他反射性的回答,語氣中帶著難得的激動。
“那不是理由,不要再這樣對我說了!你不能!你不能!不要再對我說你可以!”
胸口狠狠作痛,她越說越激動,“擁抱、牽手、約會就算做再多次,那又如何?我們只不過是彼此的朋友罷了!那條界線對我來說太清楚、太明顯了!”
“瀚儀……”她的眼中,充滿著哀傷,她感到的痛苦,是他帶給她的嗎?
“你總說我們可以,那可以親吻嗎?可以做愛嗎?你可以永遠陪在我身邊嗎?你可以……和我結婚嗎?這些你可以陪我嗎?可以嗎?”如果都可以,那為什麼他們仍然只能是朋友!
“我……”他想為她抹去心中的悲傷,想為她收納痛苦,但儘管那麼想,卻仍是什麼話都無法說出口,每當他發現她的難過來自於他,他就什麼也無法為她做!
“日恆,以朋友身份的你,根本就給不了我想要的!所以……我求求你,不要再對我說這樣的話了!”她起身,越過他想回臥房,卻在擦身而過的剎那,聽見他低啞的質問——
“為什麼我給不了?為什麼我不能抹去你眼底的傷痛?”
“我想要愛情,我想要因為愛而擁抱,因為愛而依偎,可是,你卻從來都不懂……”
“你喜歡他嗎?”
凝聚於眼眶的淚霧,緩緩的自眼角跌落,她緊緊咬著唇,不願哭出聲。事到如今,他竟然還這樣問他!
他回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