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冷氣,江孝成此時有些明白沈方良為什麼生氣了,急著解釋道,“我……不是……我不知道……”
看著江孝成急著解釋的樣子,沈方良突然覺得有些疲憊也有些無奈,微微苦笑了下,沈方良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衫下襬的灰塵,然後抬頭看著江孝成,道:“我攪了你和方家的結盟,於情於理,我都該來打聲招呼,現在招呼打完了,你要是算賬呢,現在就來,我奉陪,你要是不和我算賬呢,我就拜拜走人了。”
江孝成又眨了眨眼睛,似乎又沒搞明白沈方良話裡的意思。
看著江孝成那有些懵懂的雙眼,沈方良有了種再次看到了阿傻的錯覺,真是奇怪,江孝成明明是個南方人,卻南人北相,五官深刻,那直挺挺的鼻樑和堅硬的顴骨有一種如刀鋒般的鋒利硬朗,殺氣鼓盪時看著很有威嚴感,但是在很久的時間裡,沈方良見過這張臉上很呆很蠢像只大狗狗樣的神情,那讓人覺得眼前人似乎真的就是一隻大狗狗,呆萌愚蠢會一直跟著你眼中只有你,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離開,可惜,沈方良知道那不過是錯覺,眼前的人不是阿傻,他叫作江孝成,他不會眼中只有沈方良,他不會任何時候都不離開,他是江孝成,是江家第三十七代的嫡系子孫,是新一代的名劍侯,背後有一整個名劍山莊要揹負。
捂著眼睛,嗤笑了下,沈方良突然覺得很想笑,笑突然變得如此多愁善感的自己。
江孝成看著捂眼自嘲微笑著的沈方良,有些無措,他並不明白沈方良此時心裡的那些曲折,他只能就他明白的部分去試著讓“漂漂”開心,平靜了下心緒,江孝成開口道:“我不想和你算賬,這沒什麼,不重要。”沒有你重要,這是江孝成沒出口的含義,“而且,我該謝謝你,謝謝你幫了我。”
但是沈方良沒有理解那部分沒出口的意思,所以他微帶嘲諷的笑了笑,只對江孝成後半部分的話給了回應,道:“為什麼謝我?“
江孝成道:“如果只是品劍大會,很多事情沒有辦法這麼快就見效,你幫了,我清楚這點。”
沈方良笑了笑,他把搞砸了方家和江家的結盟,自然要回報點兒什麼,他用砸場的方式讓江孝成在一眾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實力,江孝成看出來了他名為砸場實則是在幫忙,這也免了沈方良的許多麻煩,所以沈方良聳了聳肩,道:“如此也好,我不長有那份閒情逸致幫人的忙,所以即使你覺得虧了也算你倒黴,既然你不打算和我算賬,那我走了。”言畢,沈方良提劍在手,轉身便要離去。
江孝成眼見沈方良說走就走,先是一愣,隨後便有點幾分焦急,道:“你去哪兒?”
去哪兒?這是個好問題。
其實沈方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他從長安城出來就奔著名劍山莊來了,一路忙活都沒歇腳,此時聽到江孝成有問才有空想一想,自己該去哪兒。
一路上沒看到自己的通緝令,那就證明大理寺沒判自己有罪,所以他可以任意逛蕩,但是他能逛蕩去哪裡呢?再找個渣男想辦法消渣值?那麼自己面前就有一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不想真的浪費什麼時間去和眼前的名劍侯江孝成糾纏,所以難道他要回去找尹日升那個敗家子嗎?
很多事情本身就是這麼奇怪,就像是方才沈方良心裡輾轉百折而江孝成卻根本猜不出來沈方良心裡在想什麼,而此刻沈方良不過剛一劃過要去找尹日升的念頭,江孝成卻不知怎地一下子就猜到了,而一猜到這點,江孝成就憤怒了,道:“你去找那個人渣?”
沈方良本就打算走人了,他還沒確定自己要去什麼地方,不過江孝成既然說他要去找尹日升,那索性就拿尹日升當個藉口吧,所以沈方良點頭,道:“是。”
憤怒的情緒在的眼底聚集,壓抑著怒火,江孝成道:“你去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