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婉妃生出一位皇子,以她受寵的程度,恐怕日後又多一個強力對手。
祈雲看出了她的想法,搖頭,“並非如此。”
兩人聊這些事情時,是在晚上。祈雲住的地方有個連通山上湖水的小湖,湖邊有座雅緻的涼亭,披上了遮擋蚊蟲的薄紗,亭子裡擺上幾塌,準備上冰飲時果,臨水乘涼,四周又有花香陣陣,蟲鳴鳥叫,倒是叫人舒爽,何況美人在懷?
祈雲不止一次感慨地說:“回來得實在太正確了。在京城哪有這麼舒服?”
芸娘便取笑她,“難不成在京城沒人服侍大將軍你?”
祈雲把著她的手揉啊捏啊放嘴巴親啊,“有倒是有,可哪裡比得上芸娘?美貌溫柔,體香骨軟,風情萬種。。。。。。”
前面聽著還不錯,後面越說越不像樣,芸娘拿象牙做柄、錦雲紗做面的美人扇輕敲她額頭,佯裝微慍,“感情大將軍還試過體不那麼香,骨頭不那麼軟,不那麼風情萬種的了?不然哪裡的比較。”
祈雲就笑,“我就愛你這般醋罈子的樣子。我認識的都是比男人更男人的女人,哪裡有比你好的?”
芸娘眼珠子一轉,斜睨她:“那聽來意思是,有比我好的,就要棄我而去了?”
“這世上不可能有比你好的!“祈雲斬釘截鐵,“便是有,又與我何干,我決不多看一眼。芸娘,我只喜歡你、只愛你,若我負你,天打雷劈。”
芸娘不過與她嬉笑,倒沒疑心過她的新,忽而聽得她發毒誓,嚇了一跳,慌忙捂住她的嘴,焦急道,“胡說什麼呢?怎的說那種話,快吐口水說過。”戲文裡看著這般的對話,只會嗤之以鼻覺肉麻,可真到自己身上,又覺得這肉麻得讓人歡喜肉麻得讓人心甘情願受肉麻。。。。。。
“不吐,說了就是說了。若是芸娘覺得害怕,也許一個。與我生一起,死一起,葬一起。”
芸娘便聰明的嗤笑起來,“這你倒是為難我了。便是我願意,也不見得別人願意葬我們一起。人死如燈滅,死後被人分開,又奈若何?我只許你:若能在一起,絕不分開,也絕不會因為外界的壓力而動搖我對你的感情分毫,這可好?”
祈雲嘟囔,頗有些小委屈,“你愛我比我愛你少。”
“這只是因為小小女子,沒有愛得徹底的權力啊。這真要將軍你恕罪才是。”芸娘輕搖羅扇,低眉淺笑,笑容似真似假,是真是假,看得祈雲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甜蜜的抓住她手,笑嘻嘻的說,“沒關係,你少愛一分,我便多愛一分,均和起來一樣的。”
彼此的真心話,都藏在了看似玩笑的話裡,卻又心知肚明,並且,因為心知肚明而彼此體諒:我體諒你身份尊貴卻依舊控制不住擔心我因為壓力而改變的焦慮,我體諒你因為身份時刻擔驚受怕的惶恐和不安。
只此心,只此意,我又復何求?
卻說祈雲說完“並非如此”,便從懶洋洋的姿態改為坐了起來,“母后告訴我這些,並非因為婉妃懷孕,而是因為我。”她解釋,臉上帶了些許尷尬的神色,但因為燈光並非那麼明朗,是故也不大明顯,但芸娘還是從她的聲音裡感覺到了:“到了現在,我也不怕跟你說一些尷尬的說話,我父王恐怕真是打算要你入宮的,我回北平,卻偏調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