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我都認為,您是不會跟這幫禍害大山子的傢伙善罷甘休的。但到底怎麼解決這
幫子人,我非常忐忑。一直到最近,我才忽然有些明白了,您使的可能是欲擒故縱、
先揚後抑的手段。現在,您突然把宋某人支開。今晚,您又在辦公室裡沉思長靠好
幾個小時,依我過去對您的瞭解,這表明,您要出臺一些大舉措了。這盤難下的棋,
大概是到了收關階段。決戰將臨,我這個大秘書,老助手,怎麼可以早早地就丟下
您,自己一個人溜之乎也,回家喝我的熱稀飯、吃我的油烙餅去了呢?”說著,說
著,焦秘書居然眼眶都有些溼潤了。貢開宸聽到此處,心裡也未免一動,感慨萬端
地拍了拍焦來年,但是,也只僅此而已,對焦來年所說的一切都未置可否。他作為
即將到來的這場大戰的總指揮之一,又怎能對自己的秘書所做的分析置個可否?雖
然這個“秘書”是自己極信任的人。沉默了一會兒,他微微一笑,又問:“你覺得,
我現在最想要做哪些事?”
焦來年低下頭略假思考,說:“我試著猜一猜吧。一,您需要一位特別信得過
的同志,為您起草一份給中央書記處的親筆信,詳述留下馬揚的理由。這件事,當
然不能張揚出去,否則對解決大山子和宋海峰問題都很不利;甚至還需要找一位特
別可靠的同志,專程跑一趟北京,把這封信直接送到某一位中央領導手中去。二,
當務之急,也就是說,今天晚上,您會去找找您的老領導、前任省委書記潘祥民同
志,跟他再把您的想法切磋一下,以求最後的完善。三,您也許還會找找您那位大
兒媳修小眉女士……”貢開宸馬上說:“前兩項猜得……嗯,還有點眉目。這最後
一項,太離譜了。我找她幹嗎?”焦來年卻說:“修女士今天晚飯後,已經打過三
四次電話來找您。我都給您擋駕了。但她說,今晚您一定得見她一下。因為她有可
能很快要去一趟香港。”
貢開宸一震:“去香港?”
焦來年說:“是的。她說走以前,她一定要見您一下。”
貢開宸喃喃自語道:“去香港?奇出怪樣!”他說著低下頭沉思。過了一會兒,
自言自語道:“一定又是貢志和!”然後抬起頭來,吩咐焦來年:“起草那封信的
事,你辦。今天晚上,你就別回家了。天亮前,把信稿起草好,放在我辦公桌上,
明天一早我來看……另外,你給潘書記打個電話,告訴他,今天晚睡一會兒。一會
兒,我就上他家去看他。”
焦來年勸道:“改明天吧。現在已經快兩點了。老人家七十多了,可受不了您
這種電閃雷鳴般的衝擊……”
貢開宸笑笑:“那就明天吧。上午……”“下午吧。下午三點半,午睡以後。
您自己也需要睡一會兒。”這一回,貢開宸不讓步了:“上午!修改完你那封信稿
後,就去。請他老人家在家等著我。”
有過一番秘書經歷的焦來年自然知道這個分寸:什麼事情在什麼情況下可以
“干預”首長一下,而什麼事情在什麼情況下又必須對首長絕對服從。這時候,他
就服從了,說了聲:“是”。然後貢開宸又讓他馬上找到貢志和。讓“這小子”這
會兒就回家去“等著我”。
焦來年猶豫了一下,提醒道:“那位修小眉女士呢?”貢開宸說:“替我回個
話,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