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前來,不由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都說白痴才什麼都不怕,這個女人以為自己很有能力麼?
孔玲瓏卻已經踏進了得月樓中,得月樓的白掌櫃看到少當家果然親自來了,雙眸中又是欣慰又是更深擔憂。
“少當家。”白掌櫃縱然被刀夾住脖子,還是哽咽叫道。
孔玲瓏沒有去看白掌櫃,她盯著裴浪,也默默地把得月樓打量了一圈。得月樓現在被錦衣衛做成了一隻甕,所有在裡面的人現在都成了甕中鱉,包括主動走進來的她自己。
裴浪懶洋洋地開口:“你就是這酒樓的背後主人?庶民的規矩懂嗎?”
孔玲瓏看著他,雖然小夥計沒有明言,但是如果錦衣衛都來了咸陽,那要辦的,就只能是牽涉朝廷的大案子。白掌櫃一個月前請她過來商量的事情,想必已經成為導火線。
拿刀架著白掌櫃的錦衣衛這時發難:“低賤商女,見了指揮使大人,還不跪下!”
錦衣衛這群瘋子,在皇城連正經朝官都怕他們,別說最底層的商戶了,此刻竟然和裴浪對視,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孔玲瓏忽然看向了那持刀的人:“你一個路邊撿回來的走狗,也狗仗人勢在這裡叫囂?”
此言一出,白掌櫃都忘了自己還被刀擠著脖子,直接愣了。
而那個拿刀的錦衣衛,則是好像悶錘砸了一下,眼睛瞬間死瞪著孔玲瓏。“你個賤人說什麼……”
孔玲瓏盯著他下一刻反唇相譏:“從漕幫的土匪頭子,變成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想必諷刺的緊吧?只是你在這裡得意忘形,可有想過你背後的主子若是知道了,你還有沒有好日子過?”
那拿刀的錦衣衛起先還色厲內荏,現在握刀的手都抖了起來,瞬間在白掌櫃脖子上切了一道血痕。幸好口子不深,白掌櫃也咬咬牙沒出聲。
錦衣衛看著孔玲瓏,就好像看著陰曹地府上來的鬼一樣。
孔玲瓏剛才在門外一瞥,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遇見上一輩子見過的人。這個指揮使裴浪身邊跟著的錦衣衛,名字叫朱王三,她當年,是在劉家的門客上,見到這人一次。
當時朱王三也是一身的飛魚服,一臉得意跋扈,在劉老太爺面前,感謝劉老太爺當年的提攜之恩。
因為朱王三這個人臉上一道疤十分駭人,正是他從前當土匪的時候搶劫山民留下來的。後來漕幫覆滅,他流落到京城,被劉老太爺在路邊發現,成了老太爺手上一把殺人的刀。
這些過往已經是起碼二十年前了,而孔玲瓏一個十來歲的少女,卻知道這些,朱王三怎麼會不感到害怕。
要知道,他混入錦衣衛之後,沒人知道他的過往,他也不相信劉老太爺會說出去,指揮使裴浪也矇在鼓裡。
將這些往事說出去的,是朱王三自己,上輩子的朱王三自己。
被上輩子的孔玲瓏聽到。
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成了今日得月樓中,陰間人看著陽間人。
☆、117章 遍佈天下
得月樓內的氣氛就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樓內許多錦衣衛,身上的肅殺之意都強烈地升起來。朱王三都快哭出來:“大人……”
半晌,裴浪才冷笑著看了一眼朱王三,意味深長地孔玲瓏說:“我錦衣衛的家事,自然有回去再處理,孔小姐,今日你就是長了十張嘴,你跟你的得月樓,也要徹底成為過去了。”
裴浪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心思深沉堅韌歹毒,挑撥對他於其說沒有用,倒不如說他很清楚眼前該乾的事,其他就算是天塌下來,都自可以秋後算賬。
朱王三聽到裴浪這樣說,才覺得自己從鬼門關繞了一圈,擦了擦頭上汗,然後又惡狠狠瞪著孔玲瓏:“不錯,想在此胡言亂語故意擾亂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