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了。”
“那麼,能告訴我是誰傷了你嗎? 那麼了不起的人我也想認識認識。”柳子絮在蕭聿對面坐下,“話說回來,什麼人能將鞭子使得這般出神入化?我沒聽過有這號人物。”蕭聿瞞了他一眼。
“你究竟想說什麼?”他問。“你又在想些什麼?”柳子絮回以微笑:“我個性平和、極少動怒,但你正在生氣吧? 有什麼事嚴重惹怒了你,而你不想告訴我這個情同兄弟的好友?蕭聿看著柳子絮,很清楚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代表著什麼。
蕭家和柳家是世交,是以他和柳子絮等於是從小一塊長大; 兩人都是獨生子,識十多年來就有如兄弟一般,彼此間無話不可說、無事不能談,就像子絮能洞悉他心底的怒氣;而他也能察覺子絮的不悅。
他不是有心隱瞞,只是不想提了。
蕭聿嘆了口氣道。
“又不是故意瞞著你,何必給我那種臉色看呢?那個個性隨和、極少動怒的人哪裡去了?”“這不就回來了麼?”果然,柳子絮的笑又恢復原有的燦爛。
蕭聿只能苦笑。
“讓我想想該怎麼說; 別用那種表衍看我,我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他看向柳子絮。“在這之前我有件事問你,你聽說過薛京山這個人麼? ”柳子絮點頭道:“你指的是那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吧?”“那麼你和薛府可有交情?”“是有一點。”蕭聿雙眼一亮,他就知道京城的人多多少少都聽過少年神醫柳子絮的名號。
“你和那個薛京山——你們的交情深麼?”蕭聿忙問。
“這個嘛……”柳子絮蹙眉思索著:“我們只見過一次面,而那次見面我把他從閻王那裡搶了回來,這樣的交情究竟算不算深呢?”他還在想,一臉為難的神情。
第二章
翌日,冷鷹山莊從早就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而這全拜少主蕭聿所乃; 他一就坐立難安,連帶令總管蕭福及一干下人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其實蕭聿也知道自己的反應太不尋常了,他整夜不曾閤眼,幾乎是天一亮就催促柳子絮出門,向來不疾不徐的他何曾如此過? 還讓子絮抓著機會好好調侃了他一番。
該死! 事情原可以不作如此麻煩的,他怎麼都沒想到那丫頭居然會說要跟薛如夢迴去,在他展露和煦的笑容,併為她捱了那一鞭之後,她競選擇了那個刁蠻任性的薛府千金做她的主子。
在氣惱至極的返家路上他才想到,或許他該搬出冷鷹山莊的名號來和薛府搶人。薛京山再怎麼有錢有勢也不過是尋常百姓,而他冷鷹山莊不要說錢多得可以買下兩、三個薛府,莊主夫人莫心蓮——也就是他的母親,和當今皇后是同鄉舊識,交情匪淺,如果一開始他就把這一切給挑明瞭,此時她不早在他手中了?可惡!她竟敢舍他而選那個薛如夢,那丫頭根本就是不知好歹! 想起那一幕,她當著一群人的面要去薛府,蕭聿一張臉簡直要結成了冰。
當然,他也想過以冷鷹山莊的名義上門要人,但買一個丫環是一回車,為了一個丫環找上門去就太不尋常了;他不願引起注意,這才要柳子絮前去旁敲側擊一番,編造個理由將燕悔帶回。
但是為什麼她會選擇薛如夢那個蠻千金呢?一點道理也沒有。
惱怒至極的蕭聿一拳擊向涼亭柱子,路經此處的丫環嚇得面無血色,趕緊閃避;又和朝此而來的總管蕭福撞了個滿懷。
蕭福撫著疼痛的胸膛來報,說柳子絮已經返莊,蕭聿連忙命人送上茶水,並立即前往書房。
“如何? 那丫頭呢?”他一進門就問,在發現柳子絮一臉倦意的臉時聳起了眉。“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還問呢,你害我差點造了孽呵!”柳子絮嘆氣道。
“造孽?”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