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以來他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那樣的疼痛,以至於雖然醫好了傷勢,在走動的時候,那兒仍然會時不時地抽搐,以至於走路都有些不自然地一瘸一拐。
“那個人必須死。”
“大人,你說什麼?”法師塔的侍者見到自家主人的兒子突然咬牙切齒地低聲說了一句什麼,以為這位大人有什麼不滿,連忙謹慎地詢問。
“閉上你的嘴巴!”小巴克勞瞪了這個侍者一眼。
殷切地詢問卻遭惡言相向,侍者只得低頭忍氣吞聲。
小巴克勞罵了這一句,心情卻好了一些,揉揉屁股,卻也不太疼了,這時卻見一行車隊進入了法師塔下的莊園,這條車隊規模不大,幾輛封裝得很嚴實的箱車旁拱衛著肅穆的軍士。
重點是這些軍士的打扮有點奇怪,一身厚重的長袍與重甲,而大多數卻是光頭,還帶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刺青,與哈特蘭德地區的風俗打扮頗不相同,小巴克勞搜腸刮肚,開始思考這種裝束屬於哪個區域,可惜他在理事任上只是吃閒飯的擺設,博物學功底也是平平,一時想不起來,只得詢問旁的侍從:“這些是什麼人?”
“大人,前日主人在西門的塞爾租界裡收購了一批魔法道具,他們是租界派來的押運隊。”
“塞爾租界?紅袍法師的據點?”小巴克勞終於想起這些衛兵的打扮源自哪裡的風俗。
紅袍法師會的廉價魔法道具遠銷費倫各地,在一些對塞爾人不算反感的繁華地帶,紅袍法師們會派出使者與當地政府協商,設立這樣的貿易據點,西門這樣的城市也不例外,事實上,紅袍法師會在西門的據點,正是塞爾在海外設立的據點中貿易額最大的一個——這當然是得益於西門常年混亂的局勢。
見到這些來自塞爾租界的傢伙,小巴克勞立即聯想到有關潘·迪塞爾的傳聞。
雖然不知道這個傳聞的真實度有多高,但是是不是可以利用這個傳聞給他尋找一些答案呢?
例如散佈謠言,使西門塞爾租界裡的紅袍法師相信潘·迪塞爾就是他們國內追緝的逃犯……
想到這裡,小巴克勞嘿嘿地發出了冷笑,傳進旁邊的侍者耳朵裡,讓他不寒而慄。
……
深夜的西門遍佈兇險,但是對於巴斯迪·鄧肯而言,這片骯髒的下水道,卻是再安全不過的地方了。
自今天正午起,通緝他的告示就掛滿了西門的大街小巷,雖然來往西門的三教九流們未必願意遵紀守法,不過能夠得到一筆不錯的賞金,還是足夠激發出這些傢伙的積極性的。
若非這個法師學徒機警,現在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這裡是西門城的地下坑道,雖然骯髒,但因為西門城的貿易繁榮,這片坑道反而成了西門的一景。
不少不願意見日光的傢伙在這裡棲息生活,相互交易,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片存在於西門城陰影下的世界,不少邪神的廟宇位於這片深坑中不起眼的角落裡,也有無數的密謀在暗處醞釀著,流淌著黑水的坑道旁,一些不小心的倒黴蛋被成群異族護衛簇擁著的黑市商人與黑幫頭子敲詐著,經常能夠在一片喧譁之中突然暴起一聲慘叫。
一截手指頭順著地面的石板翻滾到他隱藏的角落裡面,昏暗的照明燭火下露出一面殷紅。
這加深了他的恐懼,不過在這種時候,比恐懼更可怕的事情顯然是飢渴,從清晨察覺不妙離開理事府,到現在已經是深夜,他一直沒有好好地補充過食物。
不遠處飄來一股香氣,是劣質麥酒的氣味,他嚥了一口口水。
斜對面窩棚和船艙支撐起來的建築便是一個地下酒吧,實話說,他也一直在踟躕。
雖然這裡充滿了見不得光的罪犯,但天知道這裡究竟安不安全?他已經怕了,在一連串的追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