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旨意就好了。”獨孤吹雲劇烈的移動讓他膽戰心驚。
“我要去看蝶。”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他只記得被一堆人強迫安置到這精緻的房間來就昏沉至今,他的黃蝶呢?
“大哥,別去。”
獨孤吹雲著上鞋,顛著步伐,態度堅決地朝門口直去。
“大哥!”
“你敢攔我?”謎樣的暈眩罩著他的頭,那是餘毒未清的後遺症。他不在乎這些,他要見到黃蝶是好好的,這比什麼都重要。
海棠逸再度欲言又止,掙扎半晌還是選擇閉嘴。
獨孤吹雲在原來的屋子裡看見一動也不動的黃蝶。詭異的是除了昏迷未醒的戈爾真,所有的人全擠在裡面。
“大哥?”
幾手是有志一同的,原來面向黃蝶的人迅速地轉身齊向獨孤吹雲,像在掩飾什麼的排成行列對外。就連最頑桀的獨孤胤也閃身擋住獨狐吹雲的視線。
遙不可及卻複雜的情緒出現在獨孤吹雲透明的眼瞳裡。
“你們不下去療傷休息,全耗在這裡做什麼?”
“大哥……”眾人無言以對。
海棠逸瞟過大家的表情,浩然長嘆。
“我就知道你們會把責任推到我頭上,大哥堅持要來,我沒辦法。”他嘟嚷。
獨孤吹雲顯然不在意大家說些什麼,他分開擋箭牌似的人潮,走向依舊躺著的黃蝶。
她的臉有點模糊,他試著要看清她,但是更難了。
“大哥,你要節哀,黃姑娘的手術沒有成功。”戚寧遠一臉惻然。
她的臉一片瑩白。
“老五已經盡力了。”不知誰替戈爾真求情。
黃蝶就如睡著一般。獨孤吹雲痴痴看著,充耳不聞。
他自然地伸出食指探測她的鼻息。她的鼻頭有些微涼,顯然是在這地方躺太久了。
他又碰碰她的臉頰和額頭。唔,還好!
她總是這樣,比平常人略低的體溫,美人自是清涼無汗,冰肌玉膚,古人都說了不是嘛!?
獨孤吹雲輕柔小心地抱起嬌軀,溫柔地摟緊黃蝶。
“大哥?”海棠逸喊住轉身往外走的人。
“不要緊,她只是睡著了。”
“大哥。”眾人齊聲。
獨孤吹雲顛躓了下,他沒有停止,只是筆直的往前,英挺的背影在決然踏步離開的同時看起來竟變得非常單薄……
“追!”海棠逸最先反應過來。
“還是讓他去吧!”戚寧遠不忍。追逐,只是增添他大哥的負擔,應該放手才是。
“不行!他這一去,恐怕是再不會回來了,我們不能失去他。”
“我去。”緘默不語的藍非接下這吃力不討好的任務。“我輕功最好,我跟著大哥不會讓他發現的。”
“一定要帶他回來。”努爾北都臉色灰敗,情況不樂觀。
“我盡力。”一句不像藍非會說的話,卻是事實。
他大哥重情重義,是性情中人,被情傷,這傷一時之間恐怕是難以痊癒了。
藍非揹負著眾人的託付追出桃苑,然而,四顧蒼茫,獨狐吹雲早已不知去向了──
有股像岩漿灼燙滾熱的火舌奔竄在獨孤吹雲焦躁狂竄的胸腔,他必須迎著蕭颯的風不停奔跑,才能稍稍澆息心口騰燒的火焰。昔年,夸父追日,也是這樣嗎?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當空的驕陽不見了,盈盈的白雪沾上他的睫,然後化成冰點就染在上頭,他都沒感覺。
等他一跤摔在雪地上,怎麼爬也爬不起來,這才發現空茫茫的天地只有白色的存在。
他伸手,構住黃蝶方才飛墜的身子,仔仔細細地撥弄她被弄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