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至於坐以待斃。屠蘭暮藉機詐傷,以此誘敵。
突兀一斧,疾閃。
金寒窗趕忙單腳點地,剎住身形,上半亦身急速後仰。屠蘭暮的一斧在他胸前劃出了一道血痕。
要說真正的生死相搏,金寒窗的經驗畢竟太少。
性急則無備。
江湖廝殺,只要片刻疏忽就是人頭落地的結果。
屠蘭暮踉蹌起身,奔竄向內廊。
金寒窗緩緩停止身軀,沒有追出去。
前門樓內傳來了響動,那是一陣細嘈緊密的足音。
竟又有人進了江記綢緞鋪!
金寒窗聽腳步的輕重緩急,來者的數量恐怕有七八人之多。
屠蘭暮早先被趙獲在背上斬了一刀,適才又遭金寒窗一拳擊得耳膜作響不止,他沒有什麼繼續廝殺的本錢。
江記綢緞鋪是“一家親”布在暮望的眼線,借用江記這個誘餌,“一家親”毫不費力的捕獲恨愁幫的千金陸笑璇,順勢把她藏到江記綢緞鋪。利用陸笑璇一可脅迫盧照臺就範,二可保證在暮望失手的退路。
現在暮望封城,不到夜間便會宵禁。
屠蘭暮之所以突出重圍後又折回到離同心街不遠的江記綢緞鋪,就是盤算利用盧笑璇作為籌碼,透過恨愁幫的渠道矇混出城。恨愁幫在暮望根深蒂固,動用渠道送個人出城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是屠蘭暮唯一的生路。
孰知,他一從後牆翻入,便看見院中人已盡數喪命,包括盧笑璇也失血無救。有人在他之前來到江記綢緞鋪,並且突下殺手,院內人等盡遭屠戮。江記依著前清大街,街上兵丁往來不絕,竟然沒有一人覺察到這裡出了問題,下手的人手段了得,亦是猖狂之至。
金寒窗闖入江記,誤認屠蘭暮是兇手。
初時,屠蘭暮亦然。
二人鬥過之後,逃的果決,追的猶豫。一陣打鬥,他們都知道對方沒有製造江記綢緞鋪慘劇的能力,所以不再糾纏。
只不過,金寒窗不追的猶豫還包含著對新入江記門樓之數人的忌憚。
耳中亂鳴的屠蘭暮聽不到那麼多。
屠蘭暮衝進內廊,奔前樓。
內廊極短,遭遇極快。
屠蘭暮能聽得到時,他已經能看得到了。
前方一個勁裝大漢也衝入內廊。
漢子叫道:“站……”
屠蘭暮更不搭話,迎面就是一斧。屠蘭暮的一貫作風就是:管對方是敵是友,先砍翻再說。
狹路相逢,惡者無忌。如果一斧子就撂倒了你,是敵人,省事。若是盟友,也無所謂了,沒有實力的人,屠蘭暮從來沒當他們是朋友。
卻說那漢子挺劍相架,只覺對手斧式沉猛。迎面的半裸腫臉漢子斧子兇惡,令他左支右絀。
廊窄,即使有同伴從後方插上也不可能和他並肩作戰。
使劍漢子接了幾斧就要退回。他心念一起,只覺背心被人揪住,一股大力將他拽出了內廊。
屠蘭暮一斧殺空,對面敵手易人。
一個眼角之下長疤醒目的男子堵住去路,這個疤臉男子赤手空空,緊身衣襟打扮,雙腕緊束,兩三步就到屠蘭暮跟前,鐵拳如風攻至。
屠蘭暮手沉聲道:“全軻!”
他手上利斧招式不停,翻飛如雪。
全軻雙拳交叉,以臂中暗藏護手格斧,毫無規讓。
屠蘭暮心中暗叫不妙。
來的是恨愁幫的人。恨愁幫怎麼曉得江記的玄虛?
不行,此路不通,他衝不過此人的阻隔。
全軻是盧照臺手下第一號戰將,善使一雙鐵護手,功力比幫主盧照臺亦不遑多讓。恨愁幫與復夢派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