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這顏色就像血一般!”
“娘娘,先走走吧,不然這藥性會有損娘娘玉體。奴婢一會再替娘娘點唇脂。”
“嗯……好吧!”夕蓮支起身子來,眯著眼笑,“這次太醫開的藥真好,我一點都不痛了!真的,身上不痛了、心裡……更不痛了!咯咯……”
“娘娘不痛就好,身子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夕蓮眼神迷離望著一步步走近的明黃身影,忽然拍手歡叫:“司馬昭顏!別躲了!我看見你了!”
滿屋宮人跪地恭請聖安,盧予淳沉著臉問隨行太醫:“貴妃怎麼還是瘋瘋癲癲的?五石散不是在減量麼?”
“是,皇上,再過三日就可停藥了。”
“先把脈。”盧予淳焦躁不安坐下,北方邊境之事夠他煩的了,南離國又以新朝璽印與舊約不符為由撕毀舊約,打算出兵。本來他民心所向,卻因為戰事引起四面八方抗議連連。老太師也批他太過急躁,可是父親暴斃,必須用整個司馬王朝陪葬,他方能安息!
夕蓮一手伸給太醫把脈,另一手卻捋著太醫的白鬍須,嘻嘻哈哈。
盧予淳不耐煩吼了句:“她到底怎麼樣了?”
夕蓮嚇得縮了縮身子,眼神慌亂如受驚的小兔般怯怯。
老太醫垂目答:“已無大礙,只是今後再不能生育。”
“什麼?!”盧予淳心裡一窒,不能生育,那麼她今生都不能為他生孩子了麼?為什麼……這麼殘忍、上天竟對他這麼殘忍!經歷了多少艱辛,他才讓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卻一下就被切斷了未來!
夕蓮痴痴呆呆,宛若木雕。反正她今生再也不會為誰生孩子了,只是那個五個月的胎兒,去的太匆匆。她的意識一片混沌,不知怎麼從枕下迅速抽出一把匕首,直直刺向盧予淳的心口!盧予淳輕易扭住她的手腕,刀子清脆落地。他凝視閃著銳光的匕首,冷冷說:“你竟然用這把匕首來對付我。”
夕蓮莞爾一笑:“它還沒沾過誰的血呢!或許它渴了!”
“你和你母親都是一樣的瘋子!”盧予淳憤怒之極用力摑了她一掌。“啪”的一聲在殿內悚然迴響。
一室宮人都跪下了。明公公臉色煞白如紙,磕頭求道:“皇上,娘娘因為服用五石散,精神恍惚、偶爾發狂發癲,行為失常啊!還望皇上恕罪!”
盧予淳稍稍壓制住怒氣,喝道:“貴妃瘋了!禁足德陽宮!”
宮人紛紛謝恩,見盧予淳拂袖而去,才慢慢起身。
夕蓮臉頰發痺,抬頭抹掉唇邊的血,神情恍惚問:“明公公,他說我母親?他說我母親是瘋子?”
“娘娘,快用膳吧!再不進食五石散會發出毒性!”明公公眼見她如此,心疼得厲害。之前他認為歐夕蓮如謠傳中那樣驕橫霸道、媚主惑君,誰想她竟如此傲然不屈。“娘娘,別做傻事了,您還有希望,小皇上、還在烏鏡臺呢……”
夕蓮呆呆笑了,“小皇上,前朝皇上,還有什麼希望……是我沒用,保不了他的江山了。可是,他為何說我母親?我連母親都沒見過,韋娘走了、父親離我而去了,曦兒也不在身邊了,我只有一個人、一個人了……”她笑著,落下淚來。
明公公心焦,脫口而出:“不,還有希望!娘娘不是一個人!”頓了頓,他垂頭說,“娘娘先養好身子,或許今後有機會上烏鏡臺去看看小太子。”
“真的麼?”夕蓮舉眸殷切望著他,“什麼時候能去?以後,我要教他說話的。”
明公公不禁信誓旦旦道:“奴才擔保,日後一定會讓娘娘與小太子團聚!”
橋下寒風凜冽,冰冷刺骨。昭顏蹲在小河邊洗衣,兩隻手凍得青白。河面上淡淡的霧氣逐漸被晨曦穿透,潺潺流水也溫和了許多,從他指縫間溫和而過。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