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又道,“不過長得像,並沒有什麼的,那冒充的不就和勤王長得一模一樣嗎?”
劉衍搖了搖頭,有些自嘲道:“這倒也是,我那時只看了她一眼,便斬釘截鐵地以為她一定就是勤王叔流落在外的女兒,想來正是這張面具一般的臉,迷惑住了我。”
“那殿下是如何發現她是假冒的?”劉正聲先前只得他們通知說是劉文茵是假冒的,卻不知他們是如何發現的。
“是沉夏隨口胡編,說勤王女兒的胳膊肘上有一枚硃砂痣,結果真在劉文茵的胳膊肘發現了一枚硃砂痣,這難道還不明顯嗎?”劉衍重重嘆了口氣,回想當日所見,又道,“我那時見她與鹿尋玩耍,便悄悄跟了過去,許是那硃砂痣點的不易,鹿尋好奇去碰,去被她大聲數落了一頓,鹿尋委屈還將自己前肩的硃砂痣給她看……”
“殿下說什麼?”楚沉夏玩弄杯子的手忽然一頓,用力太猛,將茶杯一下子掀翻了,茶水一下子傾倒在桌上,往楚沉夏衣袖上跑去,楚沉夏卻彷彿沒察覺,目光灼熱地看著劉衍。
劉衍被他看的痴呆,怔仲道:“我說劉文茵數落了鹿尋一頓……你再怎麼護鹿尋,也別為了這點小事去……”
“我像是這種……無聊的人嗎?”楚沉夏側目打斷了劉衍的話,然後狡黠一笑,對著劉衍和劉正聲神秘兮兮道,“其實那話不是我瞎編的,我確實是在勤王的書信中看到這樣一句話,說是請公孫櫟找尋左肩上有硃砂痣的女孩,我當時便猜想這個女孩應該就是我們口中流落在外的郡主。我只是將那話改了一改,半真半假,現在不但試出假的來,還試出了真的。”
劉衍吃驚地張著嘴,許久沒有回過神來,他想不到千辛萬苦要找的人竟然就在自己身旁,可還是有些疑惑道:“年紀好像對不上吧?鹿尋小的不是幾個月,而是幾年啊,難道那個硃砂痣只是巧合?”
“鹿尋到底幾歲,我們不清楚,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幼時以乞討為生,吃的喝的自然比常人家的孩子少一些,看她現在這瘦骨嶙峋的模樣,便知道從前的她過得有多不容易了。比起十三四歲的孩子,鹿尋確實看起來要小很多,個子也要小一些,但這並不是不可能的。”楚沉夏不帶停頓,十分迅捷地分析道。
劉正聲默默地點了一回頭,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這個鹿尋極有可能是勤王的女兒,可憂的是,自己曾經說過要毒啞她,不知道她是不是極討厭自己?
“當年她和她母親離開金城時,她已經是四五歲的孩子,難道就真的一點也記不得了嗎?她從小乞討,那她和公孫雲舒出了金城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她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記得了。”劉衍想到此節,心中還是有些不確定。
三人正說到興處,忽然聽見了腳步聲,連忙噤聲不語,見是陸執,劉衍忙問道:“什麼事?”
“殿下,陳鹹來了。”
陸執說完這話,其他三人瞬間交換了一番眼神,陳鹹來東宮,簡直是稀客,劉衍忙讓陸執去請。
劉正聲雖然也十分好奇,想要留下來,但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況且他心中對朱家十分厭惡,當下便準備告辭走人了。
正好撞見入殿的陳鹹,陳鹹見他要走,笑道:“怎麼我一來,劉大人就要走?是家中有急事嗎?”
他的意思十分明顯,劉衍便順著他的意思挽留劉正聲道:“劉大人家中的事要是不怎麼急,就再坐一會吧。”
劉正聲自然沒有拒絕,順理成章地坐了下來。
三人都等著陳鹹開口說話,誰料他的目光在面前的人臉上打量來打量去,故作為難道:“楚將軍……哦……不,楚先生,可否暫時一避?”
楚沉夏垂下去的眼瞬間抬了起來,見他眼中並沒有敵意,反倒是有一絲忌憚,心中便猜出了七七八八,偏頭看向劉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