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憋著幾分火氣的。
往裡間翻了個身,蕭玉嘎聲嘎氣的問道:
“你的飯菜,是白吃的麼?不會還攆在人家屁股後面討錢吧?”
這一回,池秋倒是輕輕的笑出聲來:
“放心,本王既是請你吃,又哪有再去討錢的道理。錢麼,自然是不會要的。”
“那麼,拿件規矩些的外袍來,本姑娘才肯起身。”蕭玉答得依舊是有幾分惡聲惡氣。
“哦?袍子?這又是為何?”池秋驚愕的問道。
蕭玉“霍”然一聲,自被卷裡抽出一支穿著鏤空花紋的薄紗衣服的瘦臂,厲聲說道:
“不然,穿著這等滿是洞洞的衣衫,你以為,本姑娘還能夠咽得下去?!”
池秋又是稍顯尷尬的一笑。
笑過之後,他這才慢吞吞解釋道:
“本王這處宅院裡,歷來都是絕少女眷。姑娘正當妙齡,難怪那些婆子們見著了,會在私下裡胡思亂想上一通。是本王失察了。是本王之過。姑娘莫怨,亦是莫愁。”
 ;。。。 ; ; 抱著一床夾紗薄被,蕭玉僵臥在軟榻上好半天,才慢慢的自剛剛的洗白白噩夢中緩了過來。
勉強的掙扎起身子,瞧瞧身上那套單薄的近乎於舞衣的衣裙,蕭玉更是覺著鬧心不已。
原先藏在袖間的那支匕首,早被那幾個可惡的婆子,扔到不知是何處去了。
眼下,自家身上唯一的重金屬,就要數腳上鎖著的那根長長的腳鏈了。
蕭玉咬咬牙,試著用可以自由活動的另一隻腳,來用力的蹬開這條看起來並不是很粗的鎖鏈。
孰料,試了好幾回,都全無一點用處。
將那鏈子撈過來細瞧,這才發現,這鏈子乃是以千年寒鐵鑄就,除了堅固無比刀兵難傷外,還端的是寒涼無比,以至於,被它鎖住的那一隻腳踝像是置於冰窖之中,奇寒無比。
蕭玉勉力的動用一點在周身遊走的閒散真氣,運功至這隻腳踝處,原本溫熱的氣息,一觸到這處鏈子,便如泥牛入水一般,消失得杳無蹤跡。
……
這穴道被封,行動受制,倒是,暫時拿它沒奈何了。
喟嘆了一聲,蕭玉乾脆一把拉過薄被,蓋住頭臉,只管去矇頭大睡。
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
在夢裡,蕭玉繼續的遇到了一輪又一輪的追殺。
那些武力厲害高強的追兵,或是白衣如雪,或是紅袍似火,無一例外的,都是些超級大帥哥。
在夢裡,蕭玉原也是豪情萬丈身輕如燕。
在嚴正的發表過一通無罪宣告之後,一開始,蕭玉基本上都是逃得極快,把那幫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們,一下子都甩過了幾條街。
可是,到了最後,無一例外的,蕭玉都會被一條涼涼的鎖鏈絆倒。
絆倒之後,再爬起來,就會發現,那鎖鏈,不知在何時,就已經緊緊的鎖在自己腳上了……
嗚嗚嗚嗚,蕭玉在夢裡哭倒在地,死命的搓腳蹬那條該死的鏈子。
卻聽見耳畔有人在輕輕的說道:
“這個小女子,哪怕是在睡夢裡呢,也是如此的不肯安生。倒是怪可憐見兒的呢……”
臥槽,老孃可憐麼?您又哪隻眼睛看見老孃可憐了!
憤憤然的大睜開眼,蕭玉想著要大聲的辯說上幾句,卻偏偏的口不能言。
只能將一對水氣朦朦的清亮眼眸,瞪得極大,極大……
池秋有些訕訕的,縮回自家那隻預備著替那個女子拭淚的手。
眼前,那個已經洗淨了容顏上所有瑕疵的女子,竟是這般的柔弱,這般的美麗。
滿頭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