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沒數過!”我故作毫不在乎的語氣。
“你去數一數嘛!”他推著我往橋邊走,一臉的神秘。
雙湖橋穿越了東湖及水果湖,是一座頗具園林風格的拱橋。橋的兩側為花崗岩貼面,白玉般的橋拱掩藏於綠樹叢中,色調明麗、和諧,體態多姿,線條流暢;橋下碧波盪漾,倒影成環,十分誘人。雖然每天從這裡經過,但我從來沒有數過雙湖橋有多少橋洞。此時楚暮年一臉奇怪地看著我,我突然特別緊張,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但還是乖乖地按照他的旨意數著。當我數到十六時,突然一隻停留在橋下的船迅速地劃開了,我看到了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浪漫的告白。
一條紅色的綵帶從第十七個橋洞上飄了下來,上面寫著:“林曉朝,我喜歡和你在一起!”
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暈了,然後腳底板一滑,掉進了水果湖。天啦,我發誓我一定是和水有仇,要不就是和楚暮年有仇,不然為什麼總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掉進水裡。很多年後,我在北京遇到一個算命的老先生,他告訴我,我是五行犯水,所以,這一輩子才會有那麼多和水逃不開的故事。
回憶像河流一樣奔騰不息地在我心裡流淌著,直到飛機降落,那個叫羅密歐的男人再也沒有跟我多講一句話。我有些沮喪,下飛機後,我看到有人在出口舉著寫有“羅密歐”的牌子,他走過去,將手中的行李遞給來人,然後出了機場,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我坐上公車直接到鼓浪嶼,買票上船,一路上腦子裡全是楚暮年。這幾年我年年夏天來廈門,但每次都只在鼓浪嶼停留。那時候,我和楚暮年約定,高考過後一起去海邊看海。可惜這個願望直到他離開,也沒能實現。後來,每一年的夏天,我都會去不同的海,我不知道楚暮年喜歡什麼樣的大海,只能像苦行僧一樣,不停地走,不停地找。四年前,我第一次到鼓浪嶼時,我就認定楚暮年一定也會喜歡這裡,因為這片海,可以盛下我們的故事。
我住在一家叫“留念”的家庭式旅館,老闆是一箇中年單身女子,姓葉,我叫她葉姐。葉姐養了兩隻小貓,小白和小黑,整天都在旅館裡跑來跑去。我最喜歡抱著小白躺在陽臺的沙灘椅上,看著眼底下的那片海,時而平靜,時而兇猛,就像人生。
這四年來,小白已經肥了不少,她和小黑結了婚,還生了它們的貓寶寶,只有我始終是一個人,葉姐總是說下次你應該帶你的男朋友一起來這裡住。
我也想有一個人可以讓我放下楚暮年,去重新開始一段新戀愛。可是始終沒有哪個人能代替楚暮年,就像回憶,只對某一個人開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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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節:我想我的思念是一種病(10)
大學的時候,有不少男孩子追求我,包括謝晉齊。那時候他在醫科大學,離我們學校只有幾站路,他經常會買水果來我們學校找我,只是每次看到他,我都會越發的思念楚暮年,有時候我會在他的身上尋找楚暮年的影子,直到他向我表白時,我才發現,我對他的某些依賴,在他眼裡漸漸變了味,而我只是把他當做最好的朋友,僅此而已。
後來,參加工作後,每天事情多得要死,認識的新朋友都是一個辦公室的男同事,更是沒有戀愛的心情,就像馬大啦說的,我遲早會淪落為剩女。
在旅館吃過葉姐做的晚飯後,我打算去海邊散散步,葉姐提醒我,“早去早回啊,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暴雨。”
“好的,我知道了。”
跟葉姐道了別後,我站起來,走到院子裡抱起小白,拖著人字拖便朝山下走。旅館在半山腰,走到海邊大概需要二十分鐘,從山腰下到海邊的路是一條單行線,兩邊都開滿了不知名的花。一路上,我遇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