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順利,葉方舟交了9塊錢,領回兩個紅本本,自己拿了一本,另一本放到了章初曉手裡。
一切辦完還不到下班時間,民政局門口,章初曉有意問他要不要一起午飯。
葉方舟先她一步:
“我來得急,桐城還有許多生意上的事情沒有交代,我這就去處理一些急事,晚上你下班再接你一起去見你父母吧。”
章初曉有些失落,卻沒有表示異議,兩人就此分別。
她看著他的背影,有些難過地想:
“這大抵就是形婚吧。”
原本不該有什麼綺念。
回到公司還是午休時間,坐她對面的同事兼閨蜜陳楚瑜比著口型問她怎麼樣。
陳楚瑜是知道她上午請假是要去幹嘛的。
章初曉二十六了,性子悶一直沒有交過任何男朋友,家裡逼的又急,陳楚瑜就給她出了個主意去網站上發形婚的帖子。
陳楚瑜這個建議純粹是玩笑,但卻沒想到章初曉真的去發帖了,而且如此神速還到了要見面的地步,她有些後悔和擔心,所以格外關注。
章初曉知道她的內疚,想了想,沒有隱瞞,小聲和她對口型:“領證了。”
然後她就看見陳楚瑜吃驚地張大嘴,能夠塞下一個雞蛋。
陳楚瑜不由分說地把章初曉拉到無人的角落,連扶了幾次額,才有氣無力的問她:“你說領證了,領證了是個什麼意思?”
章初曉把結婚證拿出來遞給她。
陳楚瑜看著這個紅本本簡直就像去接一瓶鶴頂紅,手都不利索了。
開啟一看,葉方舟和章初曉兩個名字,一張半身合照,還蓋著民政局的紅戳,一點都不像造假的。
陳楚瑜抖著聲音猶自不敢相信:“真的?”
章初曉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不是真的?”
陳楚瑜欲哭無淚:“不是說發帖形婚麼?”
章初曉點頭:“嗯,是的。”
陳楚瑜不明白:“那這個紅本本是怎麼回事?”
章初曉不確定道:“領證也可以形婚吧?”
陳楚瑜一副生無可戀臉:“姑娘,你也太甜了。形婚而已,帶回去見見父母,堵上他們的嘴就可以了,你怎麼能這麼爽快的把自己也賠進去了?這樣你還怎麼找真命天子啊?”
她現在真是恨死自己了,為什麼嘴欠給好友出了這樣一個主意!
章初曉聽她說真命天子四個字,經不住有點臉熱。
好友提醒她去發形婚貼的時候,她鬼使神差地很是心動。又鬼使神差的把帖子發在故鄉桐城,id初初。
初初這個名字,曾經只有一個人叫過。
“初初,放學等我別一個人走,省的那群人找你麻煩。”單薄的少年說。
“初初,我今年考的很差,要留級了,怎麼辦,我比你大一歲,卻要跟你上一個年級了。”很受傷的語氣卻是很陽光的表情。
而令她記憶最深刻的是有一回,高一那年。
記憶穿過時光回溯到那年春夏交替的季節。
樹影婆娑,老舊的小院寂靜無聲,只有陽光斜進來落在堂屋新設的靈堂上。
她被他擠在狹小的臥室裡,他喊她的名字:“初初”。
少年黯啞的尾音就像勾藏著火焰,令她幾欲化生撲火的飛蛾。
可是後來,他不告而別,那團令她化生的火焰也一同消失,無跡可尋。
記憶中少年的形象和今早的成熟男人不期而遇,章初曉覺得,這些年自己或許也在期待著。
陳楚瑜張開五指在章初曉眼前晃動:“喂,回神,你聽見我的話沒。”
章初曉有些不好意思:“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