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撈了起來。
“怎麼坐在地上?”話音剛落,薄書硯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份檔案。
深酒有些恍然,所以沒有回答,任由著薄書硯將她放到沙發上。
薄書硯蹲在她面前,捉起她的手在掌心間捻揉,“之前不是來電話說要陪傅玄野去參加商業酒會嗎?”
深酒這才微微展唇,“我打算回來換身衣服。倒是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說話間,她才發現薄書硯還洗了澡。
她第一時間想到他的傷口,忙兀自扯開他的睡袍,去看他的胸膛。
沒曾想,他傷口的紗布是乾的。
這並不是薄書硯的風格,薄書硯的風格是即便是斷了一條腿、他該做什麼還是會做什麼,並不會考慮到要顧惜自己的身體。
“你現在倒學乖了。”深酒一邊笑他,一邊將他的睡袍重新系上。
“這全靠老婆大人教導有方。”薄書硯也笑。
深酒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怎麼突然就聽話了,以前無論我怎麼說你,你都不會聽的。”
“以前我不敢聽。因為還沒有抓到閆修,還沒有除掉許綰輕,你時刻都存在危險,所以我必須馬不停蹄、片刻不歇地將他們找出來。”薄書硯在傅深酒的手背上印了一吻,繼而眸光溫柔地看著她的眼睛,笑,“現在,他們再不會威脅到你的安全了,我也該顧惜自己的身體了。不然,我要是在十幾年或者幾十年之後走到了你前頭,我擔心你不能好好地保護你自己。”
深酒咬唇,努力剋制自己眼圈的酸澀之意,過了好一會兒她“嘲笑”薄書硯,“以前是誰說你在感情方面不善言辭,像個榆木腦袋的?他真是看走了眼。說起情話來,恐怕這雁城都沒幾個男人能比得過你。”
“你覺得我在說情話?”薄書硯問她。
深酒頓了下,還是說,“不是我覺得,是你本身就在說情話。”
薄書硯用食指指背颳了刮深酒顫動的濃黑長睫,“不喜歡?”
“好聽的話誰不愛聽。”深酒的神色不自覺地黯然了些,“即便你這些話只是說說而已,我也很滿足了。”
畢竟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閆修對她傅深酒是沒有威脅了,許綰輕現在也徹底死了。
可是……可是薄家還有一個薄青繁吶。
毋庸置疑,薄青繁是一定插手了五年前的事情的。
雖然深酒可以因為薄書硯的原因不再跟薄青繁計較,可薄青繁又怎麼會輕易就讓她傅深酒順心呢?
薄書硯將傅深酒沉默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裡: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但他並不點明。那並不是一個能夠討論得清楚的話題、也並不是一個愉快的話題。
見薄書硯沉默,深酒意識到自己剛才那些話有打消薄書硯的積極性的嫌疑,忙主動靠入薄書硯懷中,環住他緊實腰身,“老公,這下你可以鬆一口氣了……”我也可以送一口氣了。
自從上次許綰輕和閆修見面時,說要讓閆修去動薄景梵後,傅深酒已經很多天很多天沒有安心地睡過好覺了。
她常常在睡夢中看見五年前的那條海船、在睡夢中重新墜入深海,她在深海無助掙扎的時候,卻又能清晰地看見薄景梵也被人從船上扔下來……每一次,許綰輕都笑著挽著薄書硯的胳膊,站在一邊看著她傅深酒越沉越深。
一想到從此就可能從那些噩夢裡解脫出來,深酒的心情終於雀躍了些,她挽著唇瓣兒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窩在薄書硯懷裡的這一刻。
而薄書硯看著落地窗外那被金色的陽光照亮的雁城,眉宇卻始終舒展不開。
他多麼希望,閆修和許綰輕的事情平息以後,薄青繁也能夠及時回頭……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