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的開始,你可要小心。”沒想到他話鋒一轉,又開始調侃我起來。
我頓時掃了興,對他做了個鬼臉,扭頭看窗外的風景,懶得再和他說話了。
他把我帶回了宿舍,讓我換套衣服,於是我上了樓,隨意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便再度下樓,連妝都懶得化。
他見到便皺起了眉頭:“你打算就這樣去參加訂婚典禮?你這也太丟我的面子了。”
“那我就不去了。反正去的意義也不大。如果你缺女伴,我可以讓我妹妹或者小雪陪你去。”我說。
他無奈地笑了下,他說:“算了,不勉強你了。走吧,上車!”
我於是坐上了車,他帶著我開去了本色食府,靳言訂婚的地方。一路上,他看了我好幾眼,終於忍不住地說:“你想以我女伴的身份出席,還是純粹只是去看看?”
“兩者有什麼區別?”我問道。
“以我女伴的身份,要陪我一起應酬一起敬酒,一起坐等到酒席結束。如果純粹去看看,我幫你混進去,你隨時可以走人。”他說。
“那我去看看就走。”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我不想那麼高調地出現在靳言的訂婚典禮上,我不想看到他見到我時強顏歡笑的模樣,我不想看到他和沈紫嫣舉案齊眉地共同向我敬酒,我更不想看到他們天造地設般地站在一起宛若一對璧人……
刑風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張婚慶工作人員的工作牌,往我脖子上套上,交代我說:“一會兒我就顧不了你了,你要提前走的話就發我一個資訊。東邊那裡都是自助點心,餓了自己去拿。你啊,扶不起的阿斗,還想著帶著你能看到一場好戲呢,沒想到你還沒出戰就認慫了。”
他說完,自顧自地搖了搖頭,一轉身就沒入了人群,迅速切換成了一副商務人士的嘴臉,和來來往往的賓客應酬起來。
我躲在人群裡四處張望著這個我完全陌生的世界,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我站在那裡看著這些衣冠楚楚、談吐優雅的貴人們,心裡湧現出無盡的悲哀,和一種巨大的落差感。
我這並非第一次扮演這樣只能躲在暗處偷窺的角色,事實上,這種感覺在認識靳言之後,我經歷過太多次。每一次這樣隔著人群遙望他,每一次像局外人一樣旁觀著他的生活,每一次看到他以那樣赫赫的身份出現在我的不遠處,我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丑。
我們彼此住在對方的心裡又如何,他的世界裡沒有一個人會在乎這個。情愛,對一類人而言彌足珍貴,無愛不歡。可是對上流人士而言,情情愛愛卿卿我我的戲碼根本不足以和一捆捆堆砌起來的鈔票、一套套裝修精美的房子、一件件唾手可得的寶物來得實際,情愛太虛幻了,在物質面前根本不足一提。
這裡的人,又有誰會注意到這個站在角落裡、脖子上套著別人的工作牌、身上穿著廉價衣服的女孩,會是今天這位即將訂婚的男主角心裡的人?他們又有誰會想到,這個女孩剛剛在昨晚和男主角經歷了一場撕心裂肺的離別,甚至他臉上的蒼白都是因為她給的傷痕所致的呢?
這些對於旁人來說,都不重要,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次的訂婚典禮,會出現多少重量級的賓客,會有什麼樣的生意促成,兩家強強聯合後會在h城有什麼樣大規模的舉動,會給h城的經濟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我呆呆地立在那裡,腦袋亂哄哄地不停思考著,我甚至被侍者驅趕讓我站到別的地方別在這裡擋道,我沒有爭執,只是尷尬地一笑,然後謙卑地道歉。
巨大的自卑感包圍著我,我像是陷入了一團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霧,所有辛苦建立起來的自我全線崩塌……站在這裡,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可是,這裡的人,又有誰知道自己是誰?他們都是被包裝起來的各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