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某某總經理,某某處長,某某副市長的兒子……
終於,在主持人接連說了一連串的名字之後,兩個“新人”入場了
我一眼看到了靳言,他穿著白色西裝,站在臺上纖塵不染,筆直如松。
他會知道我在現場嗎?我想他絕對猜不到吧。他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是因為身體沒有痊癒還是因為他心裡並不開心?他此刻心裡會想到我嗎?
我遠遠地望著他,看著他和沈紫嫣在主持人的安排下進行著各種恩愛甜蜜的動作,我看到他的動作機械而笨拙,他給沈紫嫣的手上套戒指可是遲遲沒有套上去,他朝著臺下匆匆掃了一眼可是並未發現人群中的我……當他和沈紫嫣擁吻的那一刻,我轉身離開,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當那扇大門緊緊閉上的時候,我明白我已經被擋在了他的世界之外。其實,我本來就在他的世界之外,他的一切本就與我無關。可是,為什麼我卻還是那麼那麼難過?為什麼我的眼淚還是不停地掉落顯得那樣的廉價?
為了發洩我心底的情緒,我不管不顧地在路上狂奔了起來,我沿著那條長長的馬路瘋狂地跑著,直到感覺雙腿似灌鉛、心臟都彷彿要脫落的時候,我才頹然地坐在地上。一抬頭,天還是那一片天,城市還是這一座城市,馬路上還是一如既往的車水馬龍,推著孩子的媽媽和散步的老人還是那麼閒散地從我身邊經過,可是我卻感覺那樣那樣的孤獨,那樣那樣的絕望,那樣那樣的不知所措。
我們不過是相愛了,難道錯了嗎?我們都是人,為什麼卻有那麼大的區別?我們明明曾經睡在一起過,可是醒來卻為何身處不一樣的世界?我們相愛了,為什麼卻不能在一起?誰能告訴我為什麼?誰能告訴我是哪裡錯了?
我朝著天空發瘋似地大喊著,大聲地質問著,像一個瘋子一樣乞求著上天會給我回應,告訴我這樣的情感應該怎樣安放。
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時此刻,無邊的絕望包圍了我。
小時候老師告訴我有一個詞叫“天塹”,我從前並不懂什麼含義。可是在這一天,我理解得格外深刻。
我一口氣跑到了蘇河邊上,爬上了長長的堤壩,呆呆地望著那流淌著的河水默默地發呆。
小時候,我曾經坐在潘家河的邊上,望著潘家河綠幽幽的水,想過將來我或許會遇到什麼樣的男人,會經歷怎樣的故事;而如今,我坐在蘇河的邊上,看著蘇河中渾濁一片的汙泥與渾水,恨不能從未有這樣的經歷,也好過這靈魂被抽乾後的滋味。
我靜靜地蘇河旁邊坐了很久很久,晚風輕輕拂過我的面頰,像是在安撫我的失意與悲傷。坐在這裡,我的心一點點地安靜下來。
太陽落了下去,月亮出來了,給寧靜的蘇河蒙上了一層神秘的氣息。白天還渾濁一片的水,此刻在月光的映襯下波光粼粼,那股惱人的魚腥味也被晚風吹散了不少,一艘打撈河中垃圾的小船悠悠地從我面前經過,我對著船伕笑了笑,但是他並沒有看到,我想他一定是急著回家,家裡一定有等著他的妻子和期盼著他回家的孩子,或許還有一桌香噴噴的飯菜……
想到飯菜,我突然覺得餓了,我似乎一天都沒有吃飯了,從清晨一早慌慌張張奔到醫院,再渾渾噩噩地度過了這五味雜陳的一天,我幾乎全然忘記了吃飯這件事,連之前在會場上那堆積如山的精緻糕點都未曾引起我的半點兒食慾。
記得小時候,媽媽每一個沒有臥床的日子,都會為爸爸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我和妹妹流著口水圍在桌邊來回地轉圈,苦苦等著太陽下山後爸爸終於晚歸。
我突然回憶起媽媽望向爸爸的眼神,那種眼神中飽含著無數的愛意,我從未聽到他們說過半句情話,可是大半個世紀過去了,無論媽媽的身體是多麼的不好,爸爸從未有過一次離棄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