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道兒數月前遇上火紋瘋子襲擊,本早已閉氣死去,巧合之下,有異世的魂魄降臨她身上,將她身心救活,才得以生活如常。只是她人由此沾染怨氣,來到這陰氣森森之地,首當其衝,便被那塔中妖魔蠱惑。
道兒哈哈笑道:“這機關是‘它’命那老妖婆所造,一旦開啟,你縱然了得,也只得乖乖認命。”說罷手指點出,連中小默雪穴道,小默雪手足僵硬,停在原處,紋絲不動。
四周滋滋作響,那重重黑血流動起來,盤蜒見地上汙濁潮湧,朝上一躍,不料有許多繩索卷出,將他手足綁住。那繩索黏糊糊的,盤蜒一瞧,竟是一根根臍帶,隨後,他胸腹一痛,眾臍帶已刺穿他身軀,伸出倒刺,連上他胸口肚臍。
盤蜒也不抵擋,任由臍帶連他心神,隱隱約約,迷迷糊糊,他見到一遍體青黑的嬰兒,浮在半空,睜開翻白的雙眼,對他道:“爹爹,爹爹,將我養出來吧。”
盤蜒道:“我不是你爹爹,你爹爹另有其人。”
嬰兒催動法術,妖氣源源不絕,攻入盤蜒體內,當是想將他作為巢穴,法力極強,竟彷彿當年吞山的長斤兩之術。盤蜒一時疏忽,險些失守,心中急思:“這嬰兒到底是何方神聖?它不過一具死靈,怎能這般厲害?”
嬰兒又道:“哥哥。。。。活著,我卻死了。哥哥借我靈氣而生,我因哥哥掠奪而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養出我來,我就能離開此塔。”
盤蜒朝下望去,見道兒將小默雪衣衫除盡,嬌軀袒露,纖毫畢現,小默雪羞得幾欲暈厥,閉上眼,嚇得瑟瑟發抖。
嬰兒道:“你看看孃親,她多麼可愛?正是未經汙染的處子,她是天靈者,唯有她能令我重生。爹爹,你去抱孃親,你老來孤苦,正當有個伴。”
盤蜒低哼一聲,心知若不使真仙法,今日非鑄下大錯不可。他嘴裡吐息,幾道氣流打落,阿道、小默雪腦袋一暈,頓時人事不知,盤蜒身子一轉,喀喀幾聲,臍帶紛紛斷裂。
嬰兒怒吼道:“你怎能破我法術?”
盤蜒只覺體內邪氣紛沓,遍佈角落,知道自己大意,以凡人身軀應付這邪魔奇功,以至於其法盤根錯節,隱患難測。他收攝心神,頃刻間風雲突變,太乙陣法已成,這塔樓已籠罩在盤蜒掌控之間。
嬰兒渾然不覺,又指使臍帶朝盤蜒戳去,盤蜒一抬頭,道:“出來!”話音剛落,屋頂汁液翻滾,撲通一聲,落下一隻碩大貓妖,那貓妖怪叫一聲,肚子破裂,那嬰兒滾在地上。
他抬起頭,目光驚怒,身子浮空,張開大嘴,腦袋如蛇般延伸,一口咬向盤蜒,誰知到了半路,卻心中冰涼,只見盤蜒似在萬丈之外,他這輩子也難以觸及。
嬰兒尖聲道:“我何時中你幻術?”
盤蜒道:“是真是幻,是夢是醒,誰又能辨別?”掌中現出那燭龍劍、帝江刀,霎時刀光劍影,縱橫交錯,那嬰兒周身本有邪氣護體,縱然槍林箭雨也傷他不得,可如何能擋住這神劍聖刀?他慘叫一聲,邪氣渙散,已被刺中心臟、額頭,隨後燭火流離,月光漫漶,這嬰兒怨氣消散,竟就此粉身碎骨。
盤蜒硬起心腸,散去陣法,暗忖:“我佈陣之後,這塔樓與世隔絕,料想山海門查探不到。”也是這嬰兒妖法太強,竟不遜於當年蒙山老道,盤蜒先中他詛咒,不明禍患,非速戰速決,痛下殺手不可,否則時候稍久,洩露身上隱秘,那可萬事休矣。
這嬰兒一死,道兒不受其掌控,盤蜒在她肩上一拍,確信再無殘留妖術,又反觀自照,驅散隱患,他越是運功,越是駭然:在眨眼之間,這嬰兒邪法竟在盤蜒經脈間氾濫成災,若再遲片刻,即便再行補救,也必受重傷不可。
他想道:“莫非這嬰兒父母之中,有一人非同尋常?否則它即便浸泡塔中神水,又豈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