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偏不,他就是寧願自己尷尬死也要逞一時口舌之快,再尷尬也要帶著沈卓言一起。
文物博物館需要買票進入,當林朝暮還站在視窗詢問時,沈卓言已在公眾號上買好了兩張票。
林朝暮問好情況,正準備買票,卻突然被一隻手抓住手臂,一把將他帶了回來。
他只覺一陣恍惚,眼前的人就從售票員轉變為了沈卓言。
「什麼情況?」林朝暮懵懵懂懂,困惑地問了一句。
沈卓言鬆開手,將自己的手機遞到林朝暮面前,螢幕上赫然一個碩大的二維碼,「沒什麼情況,我就是想告訴你,票我已經買好了,我們進去吧。」
林朝暮湊近螢幕去看,果真在左上角看到這家博物館的名字。
他抬眸看向沈卓言,不由稱讚,「班長,你下手真快。」
「還好,也就比你快一步。」沈卓言拍拍他的肩,「走,進去吧,帶我見見所謂的世面。」
林朝暮斜睨他一眼,心想這人倒是把自己說的話記得還挺清楚。
沈卓言都這樣挑釁了,他也不能虛,故作坦蕩地說道:「知道了,你就等著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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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博物館很大,分為a區與b區,並且兩個區還不相連,隔了三四百米的距離。
林朝暮與沈卓言首先逛了a區,從一樓開始一層層往上逛,走累了就在靠牆處的長凳上稍事休息。
每一次先走累的都是林朝暮自己,沈卓言自始至終沒有喊過一聲累。
而當林朝暮說自己累了想休息一會兒時,他也總是不說什麼,就陪著他一起坐下。
有時長凳上就只剩下一個空位,沈卓言就會站在林朝暮身旁,每到這時林朝暮也不會多看手機,坐個兩三分鐘就立刻起身,不讓沈卓言多等。
他覺得自己宅家時間長了也不鍛鍊,體力確實有點問題,反觀沈卓言就比他就好多了。
不過,他雖然隱隱生出鍛鍊的衝動,以他這惰性,估計回去了也依舊會躺著懶得動彈。
他還是有這份自知之明的。
從b區走出來時已是下午四點三刻,林朝暮終於跟沈卓言將整棟博物館都逛完了,這也把前者累得夠嗆。
雖然沒有做任何劇烈運動,但這一天下來他們幾乎沒停下來過走動,在古鎮時是這樣,到了博物館內依舊如此。
林朝暮覺得,今晚回去之後他的微信步數沒個兩萬都覺得是有問題。
至於他們在進館前討論的所謂世面,不僅是沈卓言一個人見,實際他自己才是最一無所知的那個人。
他對館內的每一樣物品都幾乎沒有什麼瞭解,除了每樣文物標籤上的內容,有部分文物是由沈卓言給他做的更詳盡的講解。
他有好幾次靜靜聽著沈卓言講話,不知不覺就入了迷,那些話他一概聽不進去,只是眼神逐漸溢滿了溫柔與欣賞。
這是他從前並不曾見到過的有關於沈卓言的另一面,多知多懂。
尤其是他在講述那些文物來歷時的流暢與自信,這不禁讓林朝暮感嘆,這或許就是少年本該擁有的姿態,彷彿全身都被光芒籠罩著,好似一顆熠熠生光的星辰。
除了個別性格「缺陷」,沈卓言確實一直都很優秀,這種優秀是林朝暮不可否認的。
「林朝暮,你在聽我講嗎?」中間有一次,沈卓言注意到林朝暮的走神,講解的內容戛然而止,停下來問道。
「我……嗯!」林朝暮對沈卓言眨眨眼,用力點了點頭。
他眼神倒是真誠,但還是瞞不過沈卓言。
沈卓言並未戳破他,卻想不出林朝暮究竟因何而走神,而他在走神時直勾勾注視著自己,也不知是在盤算著什麼。
從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