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謀劃,另外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暗帝有些驚訝靳長恭此刻平靜的神態,他以為她知道這一切後,絕對會暴怒,甚至瘋狂,可是事到如今他卻故意透露一切,就是想試探她的反應。
她真的對靳微遙沒有了感情了嗎?
可他更震驚,他根本只起了一個頭,她竟然就能夠猜到這一切!
或許是跟獸類相處時間長了,她的本性更接近獸類獵食般直接殺戮,對於人類那些複雜的計謀與算計,她基本上一根筋,反應不過來,所以當初他才能夠放心將一切安排妥當,由她來代替他成為暫時的靳帝,可現在她好像變得哪裡不同了……
“莫流瑩不是我的人,她是他的師傅安排的一步棋任我用,算是表現與我合作的誠意。”暗帝緩慢直起身軀,幽深黑洞雙目斂著暗光,開口說道。
“她的師傅是誰?”打蛇順棍上。
“……”
“你現在是準備收網了?”好吧,他的警戒心很強,撬不開,那再換別的可以問的。既然他跟莫流瑩的師傅有關係,那麼他這次對莫流瑩出手,肯定是時機成熟了,為了對付靳微遙的一步。
“你們出去。”暗帝注視她半晌,突然淡淡一句。
當然,這句話不是對靳長恭說的。
所有“怪物”正興致盎然看著主子跟類主子的好戲,卻突然聽到一句煞風情的命令,都頓時哀怨了,一步三回頭。
而樂絕歌垂下睫睫,一路緘默走出房門,卻忍不住最後臨時回頭看了一眼,他看到在神佛前,那抹深沉的黑色緊緊靠著那冷豔而純潔的白色,黑與白,複雜卻單純地交疊在一起,那麼和諧,卻極端。
大門就在他眼前緩緩闔上,終於黑暗襲來,隔斷了裡面將要發生的一切。
樂絕歌心思如潮,這才發覺汗溼重衣冰冷如蟄。
他知道,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看見她了——
他知道,從今以後他們之間可能這一生不再會有任何交集了——
心涼,風冷,月隱,那一地華麗的影子失去了光照而變得黯淡失色。
“靳長恭,欠樂非容的,我已經還給你了……”
他抑制不住地掀動了嘴角,初露融雪後的春光,勾唇清淺一笑,便沒有留戀地轉身離開了。~~~~~~~~~~分隔線~~~~~~~~~~~
一時之間,洞窟內恢復了寂靜。
陰鶩的雲彩,明亮的月色,一暗一明交相輝映,靜靜晃悠在洞窟清冷的空氣裡,洞外簇擁了花骨含羞的木芙蓉,林間微風扶搖,抖落梅瓣紛揚灑落,洞窟內兩道鐫刻般的人影,融入一體。
“影兒,你還愛那個男人嗎?”暗帝眸色幾度轉疊,更為幽暗,他不煩其妙地再次問了這句話。
靳長恭忍不住暗地裡翻了一個白眼,冷淡矜持道:“這很重要嗎?”
愛不愛,關他毛事啊?她問的事情他既然不肯告訴她,那麼也休想能從她嘴裡得到什麼。
“如果你不愛他,那他死了,你便也無所牽掛了。”知道她在稚氣方才他沒有回答她,於是他調整了一下養成的滲入骨血的冷漠,從側面回了她。
“那如果我還愛呢?”她很自然地回了一句。
他黑如漩渦的瞳仁緊盯住她,雙眸森森一片:“那他就更該死。”
這個男人真變態!靳長恭被他那蝕骨陰冷的眼睛盯著,一身寒意,直想不顧一切,一腦袋捶死他丫的!
“你以為他會這麼容易被你們算計?”說實在,靳微遙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每一次當她覺得將他摸清,可他立即又會翻本而上,至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摸透他的全部資本。
他冰冰涼涼道:“你倒是對他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