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峰苦笑道:“連這你也知道?”
面具道:“我早都嘗過了,味道難吃得緊。”
眾人大皺眉頭,卻不能與他計較,立即動手熬藥,張千峰服藥之後,情形好轉,加上對麒麟環運用更熟,又花了半天功夫,將剩餘一半也全數醫治過了。
次日眾人拔營啟程,到晚間駐紮,張千峰再度運功救人,比前一日稍熟練了些,至凌晨已畢。
如此停停走走,打仗攻城,修養療傷,索酒送來靈藥,早被吃個精光,但張千峰頻繁運用這麒麟環,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自覺境界已與初來時大不相同,治療同門之後,仍稍有餘力,恢復也比以往快些。他再用夔龍琴調理氣息,不多時便能復原。他自詡若能同時運用夔龍琴與麒麟環,兩個時辰之內,哪怕是閻王來襲,自己或也能支撐。
張千峰無法上戰場,一應戰事,皆由陸振英與遁天門人代勞。那蒼國皇帝兵法了得,麾下猛將如雲,加上雙方偶然皆遭聖靈、黑蛇騷擾,戰況焦灼,陷入僵局。張千峰聽報軍情,卻無人再見到蒼國戰神陳靈虛的蹤跡,不免微覺奇怪。
戰戰兢兢熬過六個月,眾渡舟門人全無發病跡象,再過一個月,依舊完好無礙。張千峰這才信了面具所言,眾人歡天喜地,大肆慶賀,將面具奉為上賓。
只是這面具雖立下大功,可行狀太過討厭,不是偷瞧女子洗澡,便是偷看男人洗澡,加上不幹正事,遊手好閒,瘋瘋癲癲,莫名其妙,眾人雖與他相熟,對他感激,到頭來仍不免將他當做小丑,面具毫不在乎,只稀裡糊塗的跟著大軍度日。
到了北妖境內深處,黑蛇出沒,寒冬頻發,大軍不得不在昔日觀國皇城常駐。廊駿已全落入血雲掌控,不得已入了龍血教,成了吸血的鬼人,亦是政權傀儡。血雲與蒼狐劃地而治,暫且不再進逼。
這一日,張千峰替眾門人運功之後,回到住處,忽然有人造訪,來者共有三人,正是索酒、江苑與盤秀。
張千峰又驚又喜,慌忙將三人迎入屋內,誰知三人之後又跟著一人,張千峰一見,不由一愣。
來者眉清目秀,氣度森嚴,正是萬鬼宗主吳奇。
張千峰不願失了禮數,道:“吳宗主,別來無恙,八個月前,我受你大恩,至今仍想著該如何報答。”
索酒道:“我聽說你離我大營不遠,前來探望,與吳奇大哥在途中相遇,說起你這邊情形,大哥說要隨我來瞧瞧你。”想了想,又笑道:“宗主莫要懷疑,我與他是老相識了,咱們今天就別管什麼萬鬼萬仙,聚上一聚。”
當年張千峰與“吳奇”分別時,自知遠不是此人對手,但眼下境況已頗為不同,他心想除非這吳奇另有奇遇,一舉抵達閻王境界,自己或許勝算更大,是以並不驚慌,點頭笑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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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猶記當年桃園義
張千峰所住乃是一幽雅小院,他在外佈下伏羲通天陣法,不得他點頭,旁人無法入屋。
來到屋中,人數一多,顯得有些擁擠。那盤秀搖頭晃尾,鼻子抽動,湊近盤蜒直聞,神態親熱,全無人樣,像極了狼犬。張千峰早知她實情,微笑不語,奉上熱茶。
盤蜒道:“聽說千峰兄找著了救萬仙的法門?”
張千峰道:“蒙高人指點,過得一天算一天。”
盤蜒毫不驚訝,道:“不知那高人是誰?”
張千峰遲疑片刻,笑道:“是那位面具兄弟。”
盤蜒也不由笑了起來,但立即單刀直入,道:“當初我提議結盟之事,閣下想得如何了?”
張千峰望向索酒,索酒道:“一切全看師伯意思,我隼堡萬仙豈敢僭越?”
張千峰微覺不滿,道:”師侄,你隨他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