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和公主拉長了臉,道:“你好不懂事!我種種安排,還不是為了你好?你是要一輩子做個清閒無權的落魄王爺,還是一手遮天,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陽問天道:“我要行走江湖,無牽無掛,兒女情長,逍遙自在!”
九和公主冷笑道:“你長沒長腦子?先是瞧上個野蠻潑婦,又想連王爺都不當了?哼,幾天之前,我去找那位‘灰炎’郎中,他也勸我置身事外,袖手旁觀。我原以為他是個滿腹韜略的奇人,想不到江湖中人,一個個兒都見識短錢,不知富貴險中求的道理。我以往不曾管教你,你竟成了個屁事不懂的窩囊廢?”
陽問天道:“娘,灰炎先生說此事兇險?這其中又有何兇險?”
九和公主嘆道:“此事唯一難處,便在於遠在西北的海山親王。此人鎮守漠北,與其餘汗國交戰,倒也有些本事,手頭兵將,更是身經百戰,不容小覷。不過他遠在天邊,不知皇上病情,這般摸著石頭過河,料來也掀不起什麼波瀾。”
陽問天聽江湖傳聞,這海山征戰多年,手下多是奇人異士,手段凌厲,非同小可,心中擔憂,問道:“灰炎先生怎麼說?”
九和公主破口罵道:“這老鬼居然說道:‘若殿下一意孤行,不久定有大禍,此乃咎由自取,鄙人絕不相救。’他如此狂妄,我豈能容他?本想派人將他屋子一把火燒了,但此人不知去向,倒也算他精明。”
陽問天心煩意亂,道:“娘,你好自為之,我出去轉轉。”
九和公主道:“你又要去找那狐狸精?將來弄大她肚子,這群人可不會罷休!你。。。。你這孽子,就會惹娘生氣。。。。”說著說著,竟泣不成聲,掩面痛哭。
陽問天不厭其煩,匆匆向她鞠躬,施展輕功,越出廟牆。
他來到街上,一轉眼,見白鎧正在街角等他,兄弟相見,畢竟歡喜,陽問天苦悶道:“險些被我娘嘮叨死,道兒呢?”
白鎧道:“她不見你出來,哭哭啼啼,勸都勸不住,默雪姑娘陪著她,總算將她穩住。”
陽問天心急如焚,立時隨白鎧找了過去,來到一間大客棧中,盤蜒獨坐一桌,見陽問天到來,微微一笑,陽問天愁眉苦臉,道:“先生見笑了。”
盤蜒舉杯一祝,嘆道:“莫嘆時光轉眼逝,親情一刻勝萬金。小王爺,你可要慎重取捨。”
陽問天以為他說的是道兒,笑道:“先生學究天人,可此節卻不及我,且瞧我哄小丫頭的手段。”說著躥上幾步,來到二樓,見一房門緊閉,其中似有啜泣聲。
陽問天哭喪著臉,走到近處,忽然慼慼哀哀的哭了起來,屋中有人趕至,一開門,見是小默雪,她臉上也有淚痕,問道:“是。。。是小王爺,你可總算來了。”
道兒帶著哭腔喊道:“你這負心郎,隨你娘一起欺負我,卻又哭什麼?”
陽問天抹著淚,走向道兒,毫不猶豫將她橫抱起來,道兒初嘗戀情,何嘗領教過他這等手段?一時發懵,陽問天已吻上她嘴唇。道兒不及感傷,情愫湧動,氣已消了一半,
纏綿許久,陽問天這才放開她,道兒惱道:“你。。。。你娘這般辱我,於你而言,我。。。。我不過是個下賤低微的僕役,你為何還來找我?為何還這般。。。這般對我?”
陽問天笑道:“誰說你是僕役來著?你是我娘子,是我老婆,我不來找你,又能去找誰?”
道兒臉上滾燙,頃刻間似被一箭穿心,但那箭卻滿是麻藥,令她心緒飄飄然,喜滋滋,手足似要被融化一般。
陽問天道:“咱們什麼都不要,這就離了昆明,到順元府去,我那兒還有些好朋友,得他們接濟,這就成親如何?”
道兒千肯萬肯,卻又心疼起情郎來,道:“你。。。你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