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那笑聲令風鳴燕毛骨悚然,似乎正被冤鬼拖入深淵。險戲說道:“閣下不知麼?八魔若吸收怨靈,功力增長無界,終能與閻王抗衡,甚至猶有過之。”
盤蜒不急不躁,說道:“但閣下哪有這般機緣?”
險戲道:“城主可想試試?”
盤蜒緩緩起身,指指屋外,道:“此處造價不菲,更花費我徒兒無數心血,若無必要,不可破壞。”
險戲說道:“若要殺你,招式需巧,大而無用。”
風鳴燕大聲道:“不要,不要害師父,你要殺就殺我好了。”
盤蜒輕拍她肩膀,笑道:“好孝順的孩子,你且等在此處,待我取勝,再回來與你共飲。”
風鳴燕喉嚨哽咽,勸阻不得,那兩人形影一動,已從她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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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夜間寂寞求雨露
風鳴燕心裡害怕,魂不守舍,想要外出求救,卻又不知該去找誰。
本來若蒼狐在她身邊,她就有了依靠,但見識盤蜒身手之後,她丈夫已有些相形見絀了。風鳴燕縱然才姿雙全,但武功不怎麼高明,她明白自己身在亂世,總需以強者為靠山,才能存活下去。
風鳴燕父親是一代大才子,自詡有魏晉之風,但求盡情盡興,不重貞潔禮數。蒼狐呢?他也是多才多藝,倜儻瀟灑的江湖俠客。她與蒼狐,他們是同一類人,在結識成親之前,皆已有風流之名。她雖幸運的將處子之軀交給丈夫,但並不因此自豪,也不引以為貴。
當年那可恨的、好色的幽鶴派鬼官,他找上風鳴燕,提出非分之想,風鳴燕何嘗不厭惡此人?但正是她一時變通,虛與委蛇,才令她與丈夫安然度過亂世,直至遇上涉末城主吳奇。
若無風波危難,她會忠於丈夫,但若局面緊迫,她會毫不猶豫的找尋出路。她熟讀史書,通曉事理,明白這異世北地,猶如古時叢林,對於男人,唯有強者才能生存,對於女子,須得聰明些,機靈些,總要跟對了人。
她坐直身子,擺出堅強之態,玉手輕託,倒了兩杯酒,閉目等待那高深遙遠的人回來。
等了半個時辰,桌案後坐著一人,說道:“你真等著與我喝酒?我不過隨口玩笑罷了。”
風鳴燕轉過身來,臉色又白又紅,微笑流淚,說道:“師父金口一開,對我就是聖旨。”
盤蜒此刻模樣極慘,左臉頰上一道漆黑傷痕,袍子撕裂,滲出血來,神情更是困頓,雙眼半睜半閉。
風鳴燕取出早準備好的傷藥,解開盤蜒袍子,敷在盤蜒傷處,她小手冰冷,但碰到盤蜒肌膚,卻又覺得火熱。
他渾身皆是結實的肌肉,瞧來瘦弱,但堅硬似鐵,風鳴燕聽丈夫說過,人的軀體,不在於塊頭大,腱肉強,而在於緊密濃縮,深藏不露。似盤蜒這等身份,體型仍這般神異,更勝過身經百戰,苦練不綴的蒼狐。風鳴燕眼神傾慕,面泛紅暈。
她問道:“師父,我這一杯酒,敬你天下無敵,如今得勝而歸。”
盤蜒微微一笑,與她對飲喝下。
風鳴燕又問道:“那險戲死了麼?”
盤蜒道:“八魔是不會死的,只不過被送回聚魂山中,不久又會重生,或是殘留在此,在神秘靈異的地方苟活。”
風鳴燕讚歎道:“師父在一夜之間,擊敗那可怖刺客,慶仲將軍,還有這死魔險戲,古往今來的君王,只怕武功都遠及不上你。”
盤蜒搖頭道:“我不是什麼君王,不過是一城之主。再說了,一國之主,其功在民,百姓安樂,國主之幸,武功高不高,乃是末節。”
風鳴燕笑道:“史上出名的明君,卻都是文武雙全的大英雄,像漢高祖、漢光武帝、宋太祖、唐太宗,成吉思汗,忽必烈,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