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奇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足不出戶,可推算天下大事,像他這般人物,我生平只遇上兩個。”
荼邪惱道:“你還想著那害你的奸賊?盤蜒這王八蛋,他偷你老婆,害得你家破人亡,如今連兒子都不敢相認,你還這般誇他?”
荒蕪一直安安靜靜的守在一旁,聞言一驚,問道:“獅王。。。你有。。。妻子兒子了?”
荼邪笑道:“是啊,但眼下他可是光棍兒一個,小丫頭,你莫擔心,只要你點一點頭,他今後絕不再瞧別的姑娘一眼。”
荒蕪啐了一聲,抿嘴不語。
盤蜒聽他們交談,一顆心沉了下去,便在此時,忽然肋骨一癢,原來是血寒偷偷摸摸的撓他,又傳音問道:“你還偷過人家老婆?”
盤蜒苦悶答道:“我今後會如實告訴你,我一生罪孽無數,實無法辯解。”
血寒輕咬他背上一口,舉止調皮,但並無責備之意,柔聲道:“多半是令他痛定思痛,助他悟道練功這些把戲,對麼?這是咱們山海門的老活計了。”
盤蜒登時湧出衝動,恨不得好好抱抱這知心的道人。
荼邪嘆道:“盤蜒軍師他。。。。雖害了我,可也救了我,這叫置於死地而後生。外公與我。。。來到北地,咱們投效一傭軍,這傭軍的日子。。。整日唯有不停的打仗,不停的行軍,不停的殺戮,我想忘了過往的一切,便沉浸其中,埋頭狠殺,漸漸的,我殺的人越多,功夫便越高,功勞便越大。泰軍師他瞧上我,便推舉我升官,一點點當上百夫長,千夫長,最後成了大將,總帥。。。。”
他倒滿酒碗,喝了一大口,表情惆悵,搖頭道:“我越是打仗,便越是不明白,為何。。。我殺了這許多人,卻反而越受敬仰?軍師說。。。要我莫多想,他已為我鋪平道路,只要我不停打下去,總有一日,會成為統領各國的皇帝。可這又不知要打多少仗,殺多少人了。我不明白。。。自己打仗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功名利祿麼?還是為了宣洩惱恨?”
盤蜒低頭沉思,過了半晌,也將酒碗注滿,一口喝乾,說道:“獅王今夜所為,其實比誰都明白。”
東採英奇道:“你說說,我明白什麼?”
盤蜒道:“這世上唯有一類戰事,可稱為正道,那便是將軍方才的舉動了。”
東採英、荼邪互望一眼,東採英問道:“哪類戰事?”
盤蜒道:“以戰止戰,消弭爭鬥,勝而後仁,既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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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知人容易知己難
東採英、荼邪脫口喊道:“說得好!此言深得我心。”其實此理簡單明瞭,東採英以往也隱隱想到,但在此酒醉之際,由盤蜒口中說出,自然而然令人信服,心生頓悟。
東採英性情豪邁,最喜結交當世英傑,越看盤蜒,越是欽佩,忍不住便想當場與他喝結義酒,義結金蘭,稱兄道弟,但見盤蜒目光,卻又不禁猶豫,那目光好生疏遠,依稀之中拒人於千里之外。
盤蜒站起身,道:“獅王,今夜至此,已然盡興。荒蕪姑娘,你是願和咱們走呢?還是願同獅王作伴?”
荒蕪朝盤蜒施以大禮,道:“我。。。願跟著獅王,這些時日,掌門與各位對我照顧周到,恩情深重,荒蕪此生不忘。還請掌門替我向大夥兒道謝辭別。”荼邪甚是欣慰,連連點頭稱是。
東採英嘆了口氣,道:“吳掌門,為何匆匆返回?難道怪我照顧不周麼?你我志同道合,難道不能同行?”
盤蜒笑道:“掌門頂天立地的人物,何必拘泥於小節?在下也非凡俗間斤斤計較之輩。只是獅王乃眾國雄主,在下乃萬鬼首腦,各當一面,何必急於同盟?”
荼邪忽道:“你已是魔龍派掌門人,難道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