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盡了,我是受人坑害,失陷於此,但既然動手管上,不可半途而廢。”
女妖怪哈哈一笑,說道:“你既然要充這大俠,好歹也說些漂亮話來,否則死在我手上,這遺言委實不大好聽。”
盤蜒怒道:“說了大半天話,你還要動手殺人?活該你在這江邊做縛靈蠢鬼,一輩子無法超生。”
女妖怪幽幽嘆道:“我愛怎樣便怎樣,你眼下也管不了。”說罷在那嬰兒腦袋上一拍。盤蜒以為她動手殺害,大驚之下,牙齒一張一閉,嘴角咬出血來。誰知那嬰兒身子骨抖動,不斷漲大,不多時成了個十歲幼兒。
盤蜒目瞪口呆,心想:“這女妖怪能破解那紅竹閻羅的法術,本領大得很哪,她。。。。她或許在這河邊住了千萬年,沒準也是某個閻王的閻羅?為何這般湊巧,這眾多黃泉的區區一隅,竟聚集了四大閻羅?”
女妖怪扶起盤蜒,掀開水草一角,露出一雙嬌嫩紅唇,單瞧她這半張臉,便是個絕色美人的模子,她凝視半晌,在他唇上深深一吻。盤蜒“啊”地一聲,不知如何是好,只覺她牙齒尖利,照自己舌頭狠狠一咬,盤蜒身子巨震,疼痛鑽心,以為舌頭斷了,誰知不過是流了些血。
女妖怪退開幾步,不發一語,緩緩走開,盤蜒感到身上力氣恢復,傷勢緩解,急道:“你。。。。你等等,你。。。我。。。你真是我的。。。。”但一時間口齒不靈,語無倫次。
女妖怪唱道:“江水長兮我心愁,郎君遠兮我愛休。”聲音哀怨悽美,動人心魄,霎時已幽然而去,歌聲餘韻未絕,迴盪在盤蜒耳畔。
那女妖怪牙中似有療傷秘法,注入盤蜒血中,果然療效如神,但藥性太強,令盤蜒發起燒來,但盤蜒精通幻靈真氣,應對自如,不多時已清醒如常。
他轉過頭,看那幼兒,平平無奇,既不英俊,也不難看,只恨得牙齒癢癢,心想:“師妹被拘魂魄,我鬧成這幅慘樣,全是拜這小子與那小遙所賜!俠義,俠義,什麼狗屁俠義?這叫自不量力,害人害己!”真想一巴掌將這孩童打醒。但仔細想想,既然已做好事,當下又安然無恙,何必吃力不討好,立功惹人厭?
他將那幼童拍醒,幼童低哼幾聲,“哇”地大哭起來,盤蜒一指點中他啞穴,耐著性子道:“眼下此地仍有危險,你若大哭,咱們都要送命在此。”
幼童倒也乖覺,點頭答應,盤蜒解了穴道,說:“我是小遙師姐找來幫手,前來救你,你便是‘小羽’麼?”
小羽點了點頭,盤蜒又道:“你可是那小遙的乾兒子?還是她的小相好?”
小羽破涕為笑,說道:“我不是乾兒子,小相好是什麼意思?”
盤蜒道:“便是這小遙與你有約,你長大之後,非討她做老婆不可。”
小羽道:“我倒是想呢,但小遙阿姨好了不起,我萬萬配不上她。”
盤蜒啼笑皆非,笑道:“她半人半狼,怪里怪氣,你小子倒也口味獨特,眼光超群。”心想:“當年東將軍的老子東耿介也娶了個北妖國的女獅子精,莫非便有人喜歡這調調?不錯,不錯,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有粗茶淡飯,奇食異餚,也是好的。”
小羽搖頭道:“小遙阿姨雖與我不同,但她武功高強,又屢次救我孃親性命,在我眼中,她是天下最漂亮、最美麗的人。”
盤蜒嘆道:“你若是我兒子,我非狠揍你一頓,教你清醒清醒,莫做。。。白日噩夢。”
小羽聞言眼眶一紅,說道:“我爹爹死啦,他若能活轉過來,揍我一頓,我不知該。。。該有多快活。”
盤蜒道:“別哭,別哭,我也不來揍你,更不想做你爹爹。你倒說說,你為何獨自一人,跑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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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閻王捉人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