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皇后不是傻,而是想佔著四個字——名正言順。她想將鬱偆,名正言順的問罪拿下,最好還能得到,後宮所有人的認可,佔著大義,扯上大旗,所有人都能為其搖旗吶喊,加油鼓勁。
那畫面太美,鬱偆想都不敢想。要是皇后真想出氣,那乾脆就讓將鬱偆召到昭陽殿去,然後大門一關,扒了鬱偆的褲子打上幾十大板,或者直接一碗毒藥灌下去,絕對比現在有用。
廢妃,太后能做得,皇帝能做得,皇后也能做得,但如今這個皇后,卻做不得。
“皇后娘娘不知道嗎?”鬱偆接著道。
皇后並非不知道,而是她今天一說出來,就成了一場徹徹底底的鬧劇。
其實,到時候,話題已經被鬱偆給帶歪了。明明是皇后拿著羅列好了的罪狀,請太后治鬱偆的罪,可如今竟成了鬱偆向皇后詢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太后在一旁看得清楚,可她不想點醒皇后。她的皇孫尚未痊癒,這做媽的就急著排除異己,這根本就是不慈、不仁。
皇后被鬱偆逼問的說不出話,她沒法解釋,身為皇后也無需解釋,只道:“白紙黑字聚在,惠妃還想否認不成?若是不是惠妃平日裡對待下人太過狠辣,又怎會被人這般指控。”
鬱偆忍不住搖搖頭,道:“那可真是願望臣妾了,妾沒說不認,那紙上所指之事,有些妾確實是做了的。只是,那嬤嬤以下犯上,不否該先治她的罪?”
鬱偆承認的特別爽快,甚至在說完之後還顯得有些輕鬆。但跪於鬱偆身側的兩位姐姐,卻像傻了一樣看向鬱偆。
今天傻的人比較多,也就突出了鬱偆的智商,其實鬱偆的智商,也就是個中上水平。
皇后被鬱偆架在了當場,不上不下。
鬱偆不等太后及皇后發話,輕輕一拜,道:“請述妾失禮。”
語畢,鬱偆便神色如常的站了起來,絲毫不帶停頓,起身整衣之後又是一拜,然後將賢妃和莊妃扶了起來。
接著鬱偆就開始一點一點,去掉自己身上的首飾。
“妾如今是戴罪之身,這些都不該戴了……”
☆、第094章
宮中妃嬪那麼多,可皇后三番兩次獨獨針對鬱偆,究其原因,不過是看鬱偆人善可欺,兼家世普通,再有,便是鬱偆得寵。
皇后倒不是處於嫉妒,才會在這時候爆發,要將鬱偆徹底打入泥沼,而是處於一種難以言說的原因。
這還要往天花上頭說。天花蔓延,宮中得此疫的,自然不止一個兩個。有時不過一天的功夫,宮中便會成車成車的推出,裝滿患了天花的病患的木板車。
被送出宮外的人,一般都得不到很好的救治,大多是等死。死後,還會被烈火焚燒,以防天花再次傳播。
皇后雖閉了宮門,將宮務交給柳順妃打理,一心救治兒子,但她依舊長著眼睛耳朵,可以聽可以看。柳順妃借了宮務,也不是說就自說自話,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她還得時常向皇后做個彙報。
皇后透過別人的耳朵眼睛,對後宮諸事,依舊是瞭如指掌。宮中各處,都損了人員,除了那長寧宮竟是無一人得了天花。當然,宮中還有別的地方,沒有染上天花的,但那些地方都是人員本就計較稀少,再加上地方比較封閉。
聽到鬱偆的兒女得了病的時候,皇后有些本該如此的感覺,怎麼可能就這麼一處地方,沒有天花流傳呢?再加上,小孩子身體本就弱,在這種時候得個病,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起先,皇后也沒一定認為青鳥是得了天花,可等太醫診斷之後,判定青鳥不過是發了高熱,皇后卻整個人開始不好了。皇后就像是認定了,鬱偆有治癒天花的法子,這才使得青鳥看著只是發了燒,也使得整個長寧宮都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