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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呢?那青鳥比她兒子還小些,居然只是普通高熱,而她的兒子,平日裡無病無災,卻偏偏要被這疫鬼纏身!
惠妃她,一定……一定有治癒天花的法子。
皇后不斷地給自己加以暗示,日復一日,直到自己深信不疑。
有病要吃藥,這真是至理名言。鬱偆若是知道皇后想了這許多,一定會用這句話,來勸一勸皇后。
鬱偆的防疫的手段半點兒沒有私藏,都是大大方方的做的,根本沒避著人,要是真有心,或者惜命的,早跟著鬱偆的步伐一道做起來了。
皇后也從順妃那兒,聽說了鬱偆的一系列舉動,可皇后不過當是奇巧淫技。就連那些太醫,也並不能從鬱偆所做的那些行為之中,得到有力的證據,證明因此天花就可以被預防。
既然不能證明,皇后自然不會去做,甚至還有些看不上鬱偆的那些作為。
鬱偆當時,也不能保證,她所想的那些措施,就一定能預防天花。但鬱偆知道,錢可以買命,現在不花錢做這些,難道留著錢買棺材嗎?
很幸運的是,鬱偆做的,真的都是有用的。
但皇后不這樣想,她想的是,既然鬱偆有法子,為何不貢獻出來,而是在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偷偷的做?
看著兒子臉上深紫色的坑印,皇后越加憎恨鬱偆,也更加深信,青鳥一定得過天花嗎,但卻被鬱偆給偷偷治好了。
疑鄰偷斧,自然是越看越像。
鬱偆將身上釵鬟,一樣一樣褪下,而後拿帕子包了,放於手中美人妝。
隨著鬱偆取下頭上的一支雙股簪,原本被固定的緊緊的頭髮,頓時鬆散開來,垂在了鬱偆的胸前。
鬱偆重新跪於地上,俯首一拜,道:“妾領罪,但請太后發落。”
任何辯解的話,都是在拱火氣,倒不如乖乖順著太后的話說。至於之後會怎麼樣,就看太后打算如何發落。
看著滿身狼狽,卻依舊從容面對所有事的鬱偆,皇后感覺不到半點兒快活。她羅織的那些罪名,被鬱偆避重就輕地迴避,原本以為無望的時候,鬱偆又認下了罪名。這惠妃到底是要做什麼?
“惠妃既然領罪,那不知領的是那條罪名?”皇后忍不住質問道。
鬱偆語中帶笑:“皇后娘娘說什麼,那便是這麼罪。”
“哼!”太后冷哼一聲,“惠妃這嘴,倒是半點兒不吃虧。”
宮中妃嬪,多一個還是少一個,太后根本就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她兒子江山永固,萬民歸心。如今要再加上一條,願這後宮安詳,子孫平安。
後位不穩,本就是亂家之兆,因此,太后天然的站在皇后這一邊,也就由著皇后在這後宮,掀起幾尺浪來。可很顯然,皇后並不滿足於此。
今日見到皇后帶來的那薄薄一頁紙,太后仔細瞧了之後,便知道眼前的這個皇后,不該繼續坐在如今的這個位置上了。
聽著皇后所說的話,太后發現,皇后想的實在是有些太過想當然,若惠妃真有治癒天花之法,何不早早貢獻出來?那可是於國於民皆有利的事。到時候,千古流芳,萬世傳頌,惠妃又如何會是現在這一個小小的妃子。
“聽皇后講,惠妃有治癒天花之法。三公主就是憑此法治癒的。”在一旁原本當塑像的太后,不聲不響就在眾人之間,劈下一道響雷。
‘呵呵……’鬱偆看向皇后,無言的在訴說。
要是真有辦法,她早說了好不好,宮中都死了多少人啦!鬱偆見過的沒見過的,那些,可都是人命。
“老孃娘真是愛說笑,妾連醫書都不曾讀過幾本,又怎麼會有治癒天花的法子。”鬱偆又底下頭來,看著那腳下鋪著的猩紅地毯。
太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