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揚,道:“我想也是,你在我跟前伺候了那麼些年,也不見你透過醫理。”
“母后……”皇后驚呼道。
“惠妃犯了錯,你大張旗鼓的來找我做主,我自是不好下你的面子。可是……你是皇后。”太后嘆道。
她知道自己是皇后,難道就因為她是皇后,就該忍著?讓著?看著眼前一個個人,都爬到她頭上了。
她是皇后,無需爭寵,就享有無邊尊榮,可誰又知道,她到底要的是什麼。
皇后眼中帶著幾分懇求,道:“那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一開始就沒想治鬱偆的罪,她將那份東西拿出來,也不過就是做個樣子,但沒想到鬱偆居然如此利索的認了罪名。
在太后跟前伺候數年,鬱偆又怎會不知太后的秉性,只要不觸犯到太后的實際利益,太后還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但這好說話,也不過是相對而言罷了。
宮內的天花已得到控制,並且大多數地方已恢復安寧,但宮外天花依舊在肆虐。朝中都有聲音,說是讓楊溍下一封罪己詔天后之妖瞳,為誰一世猖狂。
若在這時候,在被爆出來,內宮后妃不和,皇后為一己私慾,羅織罪名,意欲置人於死地,那簡直是一場大禍。
時間、地點、人物,全都不對,皇后手段了得,可她之上,尚有人可以將她一把擒住。
後宮和朝堂牽扯不深,可又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管是楊溍還是太后,或者那早就不太管事的上皇,都盼著後宮一團和氣。
鬱偆對這種想法,十分的唾棄,要是真想一團和氣,何必找那麼多小妾。一雙人,一個家,再簡單不過。
太后內心思量,若是……若是那朝堂再穩一點,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又是個健康的,說不得她就能硬了心腸,將……
鬱偆並不是全身而退的,太后依舊罰了她,罰她面壁思過一年,且派人將那些僭越之物,俱都收繳。在一年之期未到之前,鬱偆半步都不能踏出長寧宮。
這和皇后所想的,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鬱偆不能出長寧宮,別人卻進長寧宮來看她。
賢妃摸著青鳥那帶著窩窩的小肉手,不確定地道:“真的不是天花?”
鬱偆穿著件月白色的長衫,頭上、手上、身上,一點首飾也無,臉上更是不曾上妝。
賢妃皺眉道:“你這是自暴自棄了?”
“哪有……太后讓我思過,我又怎好打扮的太過華麗。”
“那你也不能……”
鬱偆舉起青鳥的另一隻小肉手揮了揮,道:“你看,這上面連一個紅疙瘩都沒有,怎麼可能是天花。”鬱偆怎麼可能拿自己兒女的生命開玩笑。
賢妃給給青鳥蓋好小被,道:“那我就放心了,皇后她……”
“皇后愛子心切,為了大皇子的病,一時亂了方寸,也是人之常情。”鬱偆無所謂道。
賢妃狀似無意地問道:“陛下不曾來過,這都有三五日了?”
鬱偆只搖搖頭,不說話。
事兒是皇后弄出來的,可若沒有鬱偆這個人,皇后又怎會生出這許多事。
楊溍能忍皇后許久,那是因為那是皇后,是一國之母,更是與他結髮的妻子。
可鬱偆呢?不過就是楊溍養著的小家雀,連金絲鳥都算不上。
世間男子皆薄倖,帝王無情,鬱偆骸酢貊好些話來安慰自己,本就是如此的。可真臨了臨了,她還是有些許失望。
“陛下,不曾廢了皇后。”賢妃恨恨道。
“陛下,怎麼可能廢了皇后。”
皇后有皇后的本事,只要她能恢復正常,絕對是楊溍的好幫手。再者,皇后身後還有著英國公府及各勳貴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