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那裡不算監牢,卻也暗無天日,現在只關了住墨一個人,本該冷冷清清的沒什麼動靜,可當她快要接近的時候,卻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陣不小的說話聲。
腳步一滯,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隱匿了氣息才繼續走了過去,直到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將裡面的動靜聽了個一清二楚。
“你贏了他又如何?惹我二叔動怒有什麼好處?而且,過些日子燃燈道人將靈鷲山那盞燈留在玉虛宮時,你若還身處這監牢之中,怎能向道人開口去借那燈芯。”正在說話的似乎是一個少年人,聲音裡還帶著些稚氣。
而住墨的聲音也很快傳了來,“我只是看著他便覺得心裡不痛快,那時也顧不得許多了。誰叫大師伯總是護著他,恨不得成日把他帶在身邊。我當年拜進師門時,那般敬仰大師伯的威名,心想著若是拜不成大道君為師,拜在大師伯門下也好,可是大師伯卻說自己沒有收徒弟的心思,也不想助旁人修行!現在這又算什麼?姜西渡那點本事全是由大師伯傳授的!倒比親徒弟還像徒弟!”
“可惜我二叔的性情與之前不同,我也摸不透他的心思。罷了,罷了。氣已經出了,現在還是想想怎樣從這裡出去才是。等我二叔再來的時候,你求他兩句,他會聽的。”少年人似乎未將這事當做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說話時還吃吃的笑了幾聲,“說起來,我還從未見過這個姜西渡呢,改天一定要見見。”
“他?不見也罷。找不出一處能看的地方來。”
再後來,這兩人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了。姜引站在外面想了想,這時候才明白住墨為何如此不喜姜西渡。原來是有仰慕大師兄的理由在。
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蘇世當年的性子桀驁不馴,曾經做下過不少荒唐事來。雖然現在聽起來有些胡鬧了,可是時至今日也仍是有許多年少輕狂的少年人憧憬著他的一切。像是住墨這樣的年輕人,說不定還要比那些姑娘們更希望大師兄多看自己一眼。
姜引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該如何形容這事,倒是在許多許多年之後才在凡間學到了兩個字——禍水,活脫脫的禍水。
在心底感嘆了幾聲之後,她又向裡面望了望,依稀可以看見那少年人的相貌,俊俏又英氣十足,眉眼間的神韻與蘇世極為相似,髮帶上垂著兩個精巧的小金鈴,隨著高高吊起的髮絲來回晃動著,不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鈴響。
很顯然,他口中的“二叔”與住墨口中的“大師伯”是同一人,也就是蘇世。這樣算下來的話,他豈不是蘇世的侄子?
姜引曾聽大師兄提起過他的族人,而那唯一一個侄子據說是喚作“卻邪”的。
有傳說四海八荒之中有八把神劍,一名“掩日”、二名“斷水”、三名“轉魄”、四名“懸翦”、五名“驚鯢”、六名“滅魂”、七名“卻邪”、八名“直剛”。
卻邪者,有妖魅者見之則伏。
這隻小麒麟取了這樣一個名字,想來也正是擁有“卻邪”的本事,能讓世間的邪魔歪道盡皆伏首。可惜聽蘇世所說,他這個侄子一向不怎麼聰明,做事也沒有分寸。
也不知這兩個孩子又是怎樣熟識起來的,剛剛竟然還在說燃燈道人手裡那盞琉璃燈,可別鬧出什麼大亂子才是。
未再思慮下去,弄清了住墨的心思後,姜引轉身便去了麒麟崖。
姜西渡已經在山崖邊待了幾日,她趕過去的時候,他正坐在那裡靜靜的望著天。見狀,她也未打擾他,只在旁邊看著他的背影,直到看到他扭過頭睇了她一眼之後又將頭扭了回去,非但眉頭沒有舒展開,還緊緊抿著唇。
惱了。
“喲,小師弟這是為了什麼事在生氣啊,跟師姐說說,幫你報仇!”這樣的情形下,她從身後將他抱了個滿懷之後便不鬆手了。
自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