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這個習慣也是在玄燁來了之後才養成的。女帝左手中指無聊的牽著桌案,暴露了她此刻焦急的心情。今天朝中無甚事,所以早早下了早朝。
“這人怎麼還不來啊?”女帝在心中抱怨著。
玄燁拐了七八個彎,終於到了目的地,還未等公公傳報,就已迫不及待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看著端坐在靠椅上的人,嘻嘻一笑:“陛下,今天怎麼這麼閒啊。”
女帝見他來了,一顆焦躁的心終於平靜下去,皺著眉頭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來?”
玄燁搬了張椅子到女帝身邊坐下:“晚嗎,我感覺和往常一樣啊,是不是你等的太著急了?”玄燁感覺這話說的沒什麼不妥,可是女帝卻有些生氣了,女帝站起身子,遠離了玄燁:“誰說朕是等你的,只不過朕每天下了早朝就會來這御書房批閱奏摺,今天摺子較少,所以你來時朕就批完了。”
玄燁撇撇嘴,一臉不信的樣子:“明明就是等我等急了,不承認幹什麼?”女帝見自己的心事被戳破,頓時上來一股無名火:“閉嘴。”
玄燁見這人真生氣了,乖乖閉了嘴,又不服氣的小聲嘟囔:“翻臉真快。”女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渾身籠罩著寒氣,雙瞳在暗紅色和鮮紅色之間閃爍不定,玄燁慌聲道:“我閉嘴,我閉嘴。”
女帝摔門而去。玄燁聳聳肩,嘆聲道:“這女人的脾氣真夠大的。”也沒有追上去,在他認為,現在追上去,吃虧的肯定是自己,等上一會兒,說不定她的氣就消了。
玄燁也沒要走的意思,隨手拿起桌案上的一封奏摺,隨意翻開,想看看這位傲氣的女皇帝整天處理著什麼事,“這是……。”
玄燁臉色變得煞白,重重扣上奏摺,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雙眸中又出現了讓人恐懼的寒意,呵,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面首?果真是面首!在她心裡,自己就是一文不值的面首。也是,那晚女王陛下確實說的是讓自己當她的面首,他還以為……他還以為……呵,是自己想錯了,一直都是他的一廂情願,只怪他太傻了。
用一句話概括奏摺上的內容:女王陛下,你已經十八啦,該嫁人啦,左相的兒子一表人才,至今未娶,陛下是不是該考慮考慮?而女帝用硃紅色的筆批閱:好。
那個大大的“好”字刺痛了玄燁的心,玄燁將奏摺放回原處,深吸一口氣,使自己稍微平靜下來。
看來,是該離開這裡了,他又想起了師父對他說的那句話:不要和皇室官府的人有太多牽扯。玄燁感覺鼻子發酸,竟想要掉下淚來,他想回玉崑山,想要回到師父身邊,再也不要闖蕩江湖,再也不要交所謂的朋友,他只要師父,只要師姐,只要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只是他忘了,現在的他早已不是半個月前的那個他,心中已多了一個人,又怎會真的如他那般所願。
玄燁眼眶微紅,像丟了魂魄失神的走到自己的住處,雙眼失去了焦距,毫無生氣。他簡單的收拾了自己的包裹,其實也沒什麼,就幾件換洗的衣服,剛想出門,又忽然記起他此刻穿的這身衣袍,還是她給他的呢,玄燁苦笑著換上自已的衣服,將這件玄色衣袍疊好,放在床上,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玄燁小心的避過宮人,施展輕功,落到宮牆上,又向紫陽殿的方向望了一眼,眼中流露的是深深的不捨,咬著牙別過腦袋,縱身一躍,已然到了宮外。玄燁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他將手握成拳,用牙狠狠地咬著,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玄燁毫無目的的走著,時不時有一兩個人奇怪的看著這個哭泣的少年,玄燁只想撲在師姐懷裡狠狠的哭上一頓,他現在好想念師姐溫暖的懷抱,和師父慈愛的目光。
突然,玄燁被人拉住了,他這才從悲傷中回過神來,詫異地看著拉住自己的人。
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