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潮忽起忽落之時,句黎湖擁著湘綺走了進來。
她奇怪著兩人親呢的舉動,一點也沒忘記那個奴婢應有的罪,雙眼狠厲地瞪著她,在觸及句黎湖臂上的傷口時,心虛地垂首下來。見他臂上扎著的正是湘綺的手絹,蘭玥不禁滿心疑惑。
“在這兒等我……”句黎湖柔聲吩咐著,逕自往紗帳內而去。
只見他在堤曼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堤曼臉上逐漸出現釋然的表情,可見之前她對那個奴婢的指控失效了。
但她仍不死心,在堤曼與句黎湖並肩走出來時,再次強調,“這個奴婢膽大包天,應該即刻處死!”
堤曼面無表情,冷冷看著湘綺,似乎仍舊在考慮著該如何將她定罪,當然,前提是他不會去傷句黎湖的心,因為他是他最敬重的人。
就在此時,劉靚的聲音微弱地傳出:“湘綺……”
“公主——”
堤曼與湘綺幾乎同時來到她的身邊。
“湘綺……”她看著湘綺,似乎在說她什麼都知道了,再看著堤曼,眼中有著明顯的乞求。
“好吧!我不殺她,但如果你死了,她也必須死,你聽清楚了嗎?”
劉靚泛起苦澀的笑,這是他第二次威脅她,必須為了別人活下來。
堤曼下令撥營北進,一來糧食已快用盡;二來冬季隨時可能會有大風雪侵襲,為了士兵的安全著想,得早日班師回王庭。
他命侍女連夜趕製一件厚厚的皮毛暖裘,將劉靚包裹起來,置於自己懷中,柔軟的暖裘可以減低行進時的搖晃所帶給她的不適感。
她經常處於昏睡的狀態,藥師解釋是因為喝藥關係,但隨著曉行夜宿,車馬勞頓,她卻開始出現發燒的症狀,囈語不斷,他可明顯感到懷中的嬌軀時時無意識地顫抖著。
這天他特地提早紮了營,再不久便可抵達本部,但她的情況卻是越來越糟。
他不得不把藥師再叫到跟前問個仔細。
“單于,小人已經盡力,公主的傷甚是……甚是……”他揣測著該如何用詞,才不會惹惱他。“公主身體本就孱弱,加上受了點傷,這幾天連夜趕路又受了風寒,所以……所以就……”
堤曼雙手緊捶,隱忍地低吼:“滾!”
藥師得令,如釋重負,撿回一條命似地急急退出。
他坐在床沿俯視著她,“公主……你不會有事的……撐著點,等回王庭,我找全匈奴最好的藥師為你醫治……”撫著她蒼白的輪廓,他心如刀割。
劉靚嘆息似的嬌喘一聲,虛弱地睜開眼睛。
“公主……”堤曼欣喜著。
她緊蹙雙眉,背部傳來的疼痛,讓她不自覺地低喃:“好……痛……”
堤曼滿懷歉疚,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半臥於自己胸前,“我知道、我知道,來,喝點藥就沒事了。”
將藥碗湊近她嘴邊,她卻下意識地緊抿嘴唇抗拒著。這幾天不斷有種苦澀難當的汁液灌進她的喉嚨,她覺得痛苦極了。
“乖,喝了藥,疼痛才會解除。”他輕哄道。
劉靚眉頭蹙得更深,緊閉雙眼,仍在抗拒。
“好吧!”堤曼輕嘆,看來還是得用老方法,他一口把藥飲盡,然後將唇湊近她嘴邊,徐徐地將汁液匯入。
劉靚雖想反抗,但一來因為身體實在虛弱,二來嘴唇被他牢牢的封住,也只能乖乖地吞下他口中的藥液。
汁液傳完,堤曼卻一點也沒有把雙唇移開的打算,繼續在她口中翻攪著,直到苦澀盡褪,她唇裡只剩兩人的甘甜。
劉靚迷戀地偎在他頸間,逐漸地習慣在他身邊的感覺,這幾天下來,他日夜都將她擁在懷中,雖然昏迷,但她清楚的知道,他為她換藥,為她擦去臉上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