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寧好服氣,我若有女兒,一定要嫁給他們其中的一個。”
“王嫂,那可就說定了喔!”平陽公主笑道。
殷玉寧誦完後,起身回座,兩名侍女正要將字畫卷起,忽然從旁邊一個席位上站起一個老者,喊了一聲道:“且慢!兩位小郎君的字挺拔不凡,容老夫一觀!”
兩個侍女愣了一下,目光看向平陽公主和柴氏兄弟。
柴氏兄弟對視一眼,忙上前行禮,口稱‘先生’,那老者臉色稍霽即斂,搖頭道:“老夫愚鈍,這‘先生’二字,再體提起!”
座中平陽公主微笑道:“一列門牆,終生弟子。小兒不才,無福終日在先生的門下聽從教誨,但這尊師之道卻是萬萬不可違悖的,正要先生指點!”
“這位是誰啊?”
小婉納悶,回頭正看到李素妍在旁邊看熱鬧,連忙問道。
李素妍掩口失笑,輕聲解釋道:“這位是翰林院的侍讀蔣少文大人,他曾經是兩位小郎君的先生,被捉弄之後,生了一場大病,結果就再也不來了,今天……我估計他是有些氣不順了。”
氣不順?
應該和我沒關係吧,小婉下意識地往那邊看了一眼,正看到一雙老眼正目光炯炯地看過來,四面相對,都跟觸電似的收了回去。
“咦,看起來真是要找麻煩呢!”小婉撇撇嘴……這個冤家結得可真是無謂,有本事你找平陽公主啊,又不是我頂了你的位子。
小婉卻是有所不知,那蔣少文是前朝的遺老,道德文章都不錯,否則也不會選他給柴家兄弟當兼職老師,這本是李淵對女兒的愛護,大體上有愛屋及烏的意思。只是這蔣少文為人有幾分迂腐,脾氣又大,被柴氏兄弟捉弄之後,生了一場大病,氣得他痛斥兩兄弟……說是‘頑劣不可造就’。
平陽公主當時雖然尚在病中,卻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的兒子理虧,蔣少文說話雖重,卻也還可以理解,便沒有多理會,卻也熄了將他找回來的心思。
而蔣少文事後也知道自己說話有些孟浪了,但畢竟年紀老大,抹下臉來賠禮道歉也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也擔心再去公主府上,會惹來更大的難堪……卻是在前幾日,有同僚在他眼前提及平陽公主病體已愈,而且兩個孩子都有了新西席,學業大有長進,連秦王的世子都在那兒聽課。文人的攀比之心遠比武者更甚,這蔣少文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不搭弦,便覺得心裡這感覺吧……酸酸的。
恰好這次平陽公主壽筵,考慮他也是柴氏兄弟拜過師的,便也發給他一張請柬,這老頭兒上了擰勁兒,倒要來看看昔日那兩個頑劣的學生能夠長進到什麼程度……他其實也不是壞,或者瞧不起小婉,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剛才柴氏兄弟的字他也看了,書法不錯,但字型顯得幾分稚嫩,確實是兄弟倆寫的沒錯,兩首詩,一個詞藻華麗,另外一個就相當樸實,他也是個愛好書法的人,目光和小婉觸碰了一下,便凝神看那兩幅字,一邊看,一邊還頻頻點頭。
“運筆飄忽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轉折處可明顯見到藏鋒,露鋒等運轉提頓的痕跡,有幾分小褚的痕跡,卻又絕不類似。”蔣少文猛一抬頭,看向柴哲威,眼神中頗有些熱切:“大郎,此字型何人所創?”
柴哲威雖然還不脫孩童天性,但此時確實不像以前那般頑劣,聞言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稟先生,此字型為‘瘦金體’,為夏先生所創!”
蔣少文的眉毛微微一聳,看了小婉一眼,忽然道:“詩詞,小道也。治家理國,孔聖先師所傳,方為正道,不知二位郎君現在所習何書?”
戲肉來了,小婉持箸的手輕輕放下,抬頭看了過去。席上平陽公主和長孫無垢對視一眼,心中也已經明瞭,知道是這老頭兒開始捻酸了,她們倒是知道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