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個月,她等了一年;又為了這一年的等待,她花去10年流水光陰遺忘。
她的天魔宮永遠空蕩蕩,只有老美男遠去的身姿同無數天女立在遠處觀望的臉。
所以,她極不願與無浪定親。
“世子,本宮是否能夠兩方都不應?”
“你若堅持不應,為難的只會是你父皇,牧白也永遠不會有機會娶你過門。”
“應了又如何?”
“我們早日辦完儀式,你回黃泉路33號與牧白雙宿雙飛,我自會風流快活成全你們。”
“原來如此……”
多麼唏噓,他娶她只為了他的王族,她是他同父皇眼中能動的幌子,搬來挪去,從不曾問她自己的心意。
而知道問一聲三三心意的牧白,此刻卻無法立她身邊噓寒問暖。
“本宮回去想一想,明日一早會去稟告父皇。”
她立腰而去,傲然只因心傷。
無浪守望臭丫頭的背影,誰說大老闆如同天魔皇,一潭死水沒有表情?
他也想告訴她真相,神君外公已然纏綿病榻無力掌控神教的天兵天將;太子舅舅更無可能從重光手頭奪回兵權,神教王族最大的希望曾經是三王子長歌,已然在天劫中離世。
如若天魔皇的女兒嫁給暄城,勢必意味魔教至多不偏不倚,甚至還會偏幫重光一派。
他同她一樣是傀儡,當此局勢根本沒有選擇,世子殿下除了身為王族的使命,早無昔日的神威。
千言萬語都無從說起。
桂花樹下,他摸到了新刻的五字:二老闆牧白。
沒有他。她的心裡從來沒有他。
原來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
定親大儀
“父皇,天逸自願許配神教世子鶴劫放為妻,萬望成全。”
字字擲地有聲,心意已然堅定,並無回頭之路。
左旁的暄城輕笑著看向座上的天魔皇,對於四公主如此的決定,他絲毫也不意外。只是在這亮堂堂的大殿中,他眼角的餘光卻總不經意間飄去右側傲立的美男子。
美男子穿了綵衣,但在暄城看來,他總是當日那個推開黃泉路33號大門,走出來抱拳說“小店尚未開張”的黑衣大老闆。
或是知覺了自己的注視,多日前仍倨傲無比的世子突然投來一記揶揄的眼風。
暄城回以點到即止的一笑。
“既然天逸心意已定,為父自然樂見其成。劫放,以後要改口也稱朕一聲‘父皇’了。”天魔皇所謂的“樂”十分有限,既不露出釋然的微笑,也沒有走下階來給予小兒女溫暖的擁抱,他高高在上,俯瞰群小似的略作停頓,又對著暄城道:“未能與重光元帥座下強將結親,朕也覺得有些遺憾。不過車路將軍青年有為,他日自會另有良配。”
“暄城自然無法與世子殿下比肩。”
“將軍何必過謙,若不是本王與四公主青梅竹馬早有盟誓,劫放也不至於來此爭花。”黑衣男子何時也會了應酬?只見他將虛偽又恰到好處的笑佈滿了整張俊臉,一望之下居然令暄城心頭泛起寒光。
此男立在黃泉路33號裡的櫃檯內簡直就是一個錢蠹蟲。
暄城就曾吃過他的虧,那碗好不容易霸王下來的翡翠湯,都沒來得及下嘴,黑衣男子就和黑無常一樣,眼光銳利如鷹,臉龐冷硬如冰,看他如即將到賬的亡魂,從櫃檯後一眼一眼剜他的肉,梟他的首。
被這樣虎視眈眈的目光注視久了,再好的湯也沒了滋味,車路將軍幾番端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端起——不想錢蠹蟲持之以恆,手裡還捧著賬簿,雙肘支在木桌子上,定是要眼睜睜看他如何喝下這碗奇湯。
“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