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怔,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眸瞪得極大。
“師姐何必這麼看著我。”季雲舒坐在座位上沒有起身,看著阮琴,嬌笑著。
“你……”阮琴的聲音像是陳舊的門栓在被開啟的時候發出的復古的吱呀聲,極為難聽,相襯之下,更顯得季雲舒的嗓音清冷如水,像是高山之巔淳淳留下的山泉,極清極潤。
“我和夫君前來恭賀師姐大婚之喜。”季雲舒淺笑著,一雙水眸中是阮琴看不明的神色。
“他……”阮琴看著一邊無論如何都忽略不了的風華絕代的青衣男子,怔怔的開口。
不敢相信這邊是季雲舒口中的夫君,她的夫君不是天乾賢王府的二公子麼?那麼相貌奇醜不學無術的廢柴。
怎麼會是這麼面如冠玉、舉手投足間傾盡世間風華的翩翩公子?
看到了阮琴口中的疑惑,季雲舒沒有打算解惑,反而說道:“剛才師姐昏迷的時候,有司珍庫的人前來,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稟告一般,師姐還是趕緊傳來問問吧。”
旁邊的女官聽到了季雲舒的話,趕緊將剛才在外邊等候的那個侍衛叫了進來。
司珍庫出事自然是大事,自然容不得耽擱。
片刻便見到那名侍衛手裡捧著一張紙匆匆走了進來,將雙手舉過頭頂跪地稟告:“稟皇上,剛才司珍庫進了賊人,亂了司珍庫佈局,但是司珍庫並沒有丟失東西,那人還留下了這副字。”
一邊的女官很是體貼地接過侍衛手中的詩展開給阮琴看,季雲舒一直密切關注著阮琴的臉色,成功看到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驚恐。
“可是看到那賊人?”阮琴聲音細若蚊蠅,但是足夠那侍衛聽到。
“未曾見到。”那侍衛垂著的頭更低了幾分。
“廢物!”阮琴低吼了一聲,雖然並沒有多少震懾力,但是依舊怒急攻心,忍不住低聲咳了起來。
這麼一咳更是震得全身的傷口都劇烈地痛了起來,阮琴恨不得自己立刻再暈過去。
“師姐不要動怒……”季雲舒緩步走上前,輕輕隔著被子拂著阮琴的胸口,“能闖入皇宮司珍庫,必定不是功夫不同尋常,他們攔不住也是正常。”
那侍衛聽到季雲舒此言連連稱是:“那人確實是武功高強,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屬下無能……”
阮琴閉目喘息幾口,怏怏說道:“下去吧……”
那侍衛如獲大赦趕緊退了出去。
季雲舒歪著頭,正好看到了女官手中舉著的字,不由掩唇驚呼:“呀!這……”
看著季雲舒一臉驚訝的樣子,阮琴眼中閃過一抹警告。
於是季雲舒明白,當年的案子阮琴恐怕是知道幾分的。
十二年前,阮琴已經七歲,按照這裡六歲就可以當家的歲數來說,確實已經明事理了。
“下去!”阮琴看著那女官,沉聲吩咐了一句。
幾名女官看著女帝蒼白陰沉的臉色,惶恐地退了下去。
“師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阮琴看著季雲舒一副受到驚嚇沒有回過神的模樣,沉聲問道。
季雲舒眨眨眼:“師妹我知道的多了,師姐想聽什麼?”
看著季雲舒臉上似嘲似諷的笑,阮琴心下一涼,手在被中不由得握成拳,眼前清涼的眼神明亮深邃,阮琴可以從裡面清晰地看到自己狼狽的身影。
“你……”阮琴開口想問些什麼,卻不知道自己想問些什麼。
季雲舒不說話,好整以暇地看著阮琴,等她開口。
阮琴看著季雲舒淺笑著的面容,忽然覺得刺眼的很,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在祁山的時候她和季雲舒的關係就不好,自然不認為季雲舒會真的那麼好心來恭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