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雙手捧著接了過來,愛憐萬分地往暖爐方向靠了靠,埋下頭驚奇地看了一會兒,方才問道:“哥哥是從哪裡得來的?”
從一個傻子那打賭贏來的,林璐面不改色道:“我這幾天在外面認識了個好哥們,拿著從江南帶回來的特產跟他換的。”
林黛玉聽得心中疑竇頓生,不過暫時還是母性佔了上風,喚來木蓮去取溫著的羊奶,然後方才道:“人家弄這到這對紫貂恐怕也不容易吧,我聽說這種純野生的品種現在只有東北部興龍之地方才有,哥哥千萬別是奪人所愛……”
“哪裡呢,你哥哥我難道是那種人嗎?”林璐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一臉的誠懇正直,“我們這是公平交易,價格公道,童叟無欺,雙方都很滿意。這對小玩意是特意給你淘換來的,我和和尚畢竟還有個消遣的地方,你只能拘在這麼一方小天地裡,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本事為你改變大環境,多給自己妹妹找點樂子才是。”
林璐說到最後倒是難得被勾起了幾分愁腸,他是一個完全倡導男女平等的現代人,他喜歡的是獨立有思想的女性,而不是菟絲草一樣連完整人格都沒有的附屬品,可是這個時代不具備給他提供合格老婆的溫土。
程朱理學的出現徹底剝奪了女性的生存權利,流毒千年,即使在現代仍然餘波未平,也間接導致了南宋的滅亡,如果宋朝時沒有外族入侵,中國可以早一千年進入資本主義社會。試想一個國家如果把規整軍隊的精力都用在了規整女人身上,一個國家如何能夠不滅亡?
如果有得選擇,林璐打死都不會來到這個滿街半禿瓢的清朝,他要穿就要穿到南宋去,第一件事就是滅了朱熹滿門。
林黛玉天生婀娜窈窕,吃再多的補品也沒養出肉來,林璐看了看妹妹纖弱的小身板,一拍桌子豪氣萬丈:“妹妹,你好好養著身子,日後哥哥帶你去看挪威的冰山,去阿爾卑斯山滑雪,去北極看極光……”
“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地方?”林琳涼薄上挑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林璐被打斷了思路,很不高興地剮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智方大師沒有告訴過你進來的時候要敲門以及偷聽別人談話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嗎?”
“原來你把光明正大站在門口歸類到‘偷聽’的範疇裡面?”林琳勾著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挪威’‘阿爾卑斯山’和‘北極’?不過幾日不見,你隨口瞎編的能力倒是大漲啊?”
這樣拙劣的激將法,林璐才不上當,很乾脆地點頭道:“沒錯啊,我就是瞎掰的,這你竟然也能看出來,小琳子你的眼力也見漲啊——”
他面上一派坦然,心中其實有點小忐忑,沒想到隨口一說都能讓林琳聽個正著,林璐有他自己的小秘密,自然不願意讓人挖了去。
比較反常之處在於,林琳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剛剛的話似乎只是給林璐敲一敲邊角,略微一提就輕輕放過了:“今天賈家又來人了?”
這人嘴巴真臭,說話那麼難聽,林璐側頭使了一個眼色,木蓮會意,立刻帶領著幾個大丫鬟退了出去,守住門口。
“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連並寶姐姐都來了,”林黛玉前日微感風寒,賈母關懷備至請了太醫來開了三副中藥,如今說話仍然帶著細細的鼻音,“璉二嫂子也讓平兒備了禮來看過。”
“前天的時候還是叫‘薛姑娘’,現在轉眼就‘寶姐姐’的叫上了?”林璐調侃了一句,見林黛玉神色淡淡,知道妹妹心中有數,想了想問道,“賈……呃,二表哥來過嗎?”
他這一問,林黛玉眉尖微蹙,帶出了幾分不悅:“來過兩回,全叫外面守著的嬤嬤擋下了,隔著門說了幾句,並沒有見著面。”
“賈寶玉這個人吧,真沒啥壞心眼,在許多事情上也很不上心,看著魯莽衝撞,未必是壞意,”林璐假惺惺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