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出閣,周圍的流言蜚語更是數都數不清,關鍵是芳憐大姐無論是作為大夫還是作為藥師技藝都很高,為人雖然清冷但卻絕對是個認真負責的人,她絕不相信芳憐大姐是故意把那個什麼表妹的兒子給治死了。再說如果真是那麼珍貴的孩子,那柳家一家子大夫,為什麼還要讓芳憐大姐去治?
必是那孩子藥石難救,那個魂淡卻把髒水潑在了芳憐大姐身上。有婚約的人去跟自己的表妹**不清也就算了,他身為大夫難道不知道大夫只能搶救卻不能強求麼,還因為那件事搞退婚,說不定他早就想退婚只不過是拿那個當引子吧,卻害得芳憐大姐為此傷心難過,明明醫術那麼高卻被誣陷又敗壞聲譽,從此對行醫失去了興趣!
不要臉啊!不要臉!
阿依的杏眼裡都要冒出火來,恨恨地嘟囔:“看那個面相就不是好人,獐頭鼠目,一臉壞人的樣子,多虧了芳憐大姐沒嫁給他。”
秦泊南知道她必是因為芳憐在憤憤不平,笑笑。
“先生,那個人醫術很高麼?”阿依好奇地問。他過去可是秦泊南的大徒弟,甚至還曾是紫蘇的大師兄,紫蘇的醫術就不用說了,秦泊南如此有名卻只收了這兩個徒弟,想必柳屹然應該也不會太差。
“他是下任御醫院副院長的人選,天資聰穎,悟性很高,只可惜……”
“可惜什麼?”
“心思不純。”秦泊南淡聲吐出一句,頓了頓,眉尖微蹙,有些惋惜,“他的天賦很高,只是成天不好好鑽研醫術,淨是想著功名利祿,再不然就是想著哪裡來了個名醫他就去跟人家拿病人擺擂,這樣的性子與其當大夫還不如入朝為官,更能發揮他逞強好勝的性子。”
“先生就是因為這個才把他逐出師門的?”阿依半點不信。
不過秦泊南說的這些話,竟讓她猛然聯想起秦逸來。那一天他撂下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就離開了,之後也沒回家,她則匆匆忙忙地收拾東西準備跟赴惠州,走得太忙也就把他忘在腦後了。秦逸到底想做什麼她還沒弄清楚,三老爺跟秦逸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她也沒弄明白,總覺得有點不安。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性子,他雖急進,這也就罷了,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打到百仁堂的藥方上。”秦泊南端起小茶盅,啜了一口,淡淡道,低下去的眼裡卻閃過一抹幽光。
這已經不是阿依第一次聽說關於百仁堂秘方的事了,雖然上次秦泊南粗略地提過,她也感覺出了濟世伯府對於皇室和朝廷似乎有些忌憚,明明秦泊南與皇帝之間很和平,皇帝也很倚重秦泊南的樣子,這樣的忌憚與隱晦讓她隱隱覺得百仁堂的秘方好像不僅僅是他上次輕描淡寫說的那樣。
手裡片刻不停地搓著棉線,她總覺得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追問下去不太好,既然秦泊南從未對她詳述過有關藥方的事,就說明這些秘事連她亦不能知曉。秦逸之前也說過秘方都是由上代當家人親傳給下一代當家人的,她雖然跟著秦泊南學習醫術,至今卻連個徒弟都不算,於是她閉緊嘴巴。
秦泊南對於她沒有追問下去而是適時地沉默下來,既有些驚訝但又在意料之中,這個丫頭很聰明亦很懂得分寸,知道該在什麼時候追問又該在什麼時候閉嘴,雖然看起來並不是很機靈的樣子,骨子裡卻是個人精。
他笑笑,放下茶盅重新翻閱起手中的薄卷,想了想,忽然繼續說:
“對了,今後你最好還是離柳屹然遠一些,自從柳屹然被從百仁堂除名,濟世伯府與柳府的樑子也就結下了。如今的御醫院裡一半是柳家的勢力一半是蘭家的勢力,柳家和蘭家與我們又都不睦,這一趟儘量少惹是非。尤其是你,小心一些別讓你的身份暴露了,倒不是怕會怎麼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依點頭應下了,頓了頓,覺得很好笑地輕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