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明大家都知道應該那樣做,卻就是沒有人那樣做,你也挺身而出,一往無前。你並不完美,可是就是讓人無法比較,無法掌握。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很難心理平衡。如果不想自慚形穢,那就只好冷淡疏遠。如果不想愛,那便只能恨。”
林之若放下手中的酒,默然半晌,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今天才真正明白,為什麼從小到大,有很多人誇獎我,但卻很少有人真正喜歡我;為什麼爸爸做得越好,媽媽就越恨他。”她忽然抬頭,衝傅青綸笑了笑:“其實,你是老鴰站在豬身上,看不見自家黑。你也不比我招人待見,只不過我是固執,你是驕傲罷了。”
傅青綸低頭想了想,自失地一笑:“的確。咱倆彼此彼此,同病相憐。”他舉起自己的酒,和林之若碰了碰:“同為天涯淪落人,相逢原是曾相識!乾杯。”
林之若痛快地一飲而盡,嘆道:“我們兩個這麼討厭,本來活該孤獨一世。不過,我們很幸運,碰上了唐馨孟繁星他們這些天性純真的人。”
傅青綸也感慨道:“唐馨的確很難得,有一顆真正的赤子之心,從來就不會去思量那些陰暗的念頭。這樣的人,在今天的世界上,比大熊貓都少見了。”
林之若望著他,似笑非笑:“那你又不珍惜?”
傅青綸嘆了口氣:“情之所衷,我也無可奈何。”
林之若緩緩道:“你和我,從唐馨那裡,一個得到了最美麗的愛情,一個得到了最寶貴的友情。你已經負了她,我無論如何,不能再對不起她了。”
傅青綸明白她的意思,自知這是一個死結,索性不去想它,只是默然飲酒。
室內一旦靜默,對面卡拉OK的聲音便分外清晰。一個女音正在唱電視劇“渴望”的主題歌,雖然沒有怎麼跑調,但是聲音尖細顫抖,實在難聽。
林之若已經頗有醉意,加上本來樂感就差,倒也不甚在意,只是一口口喝酒。傅青綸皺著眉忍了一會兒,突然拿起筷子,敲著桌面,按拍高歌:
“悠悠歲月,欲說當年好睏惑;
亦真亦幻,難取捨。
悲歡離合,都曾經有過;
這樣執著,究竟為什麼?”
他音色醇厚,舒展自如,立刻壓住了原來的女音,較之毛阿敏的原唱,更多了幾分慷慨悲昂。林之若停杯不飲,聽他擊節而歌:
“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真誠的生活。
誰能告訴我,是對還是錯;
問詢南來北往的客……”
酒店裡的女子唱完了,音樂已經換成了一個輕快的民歌,傅青綸還怔怔地拿著筷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之若笑道:“平時讓你唱首歌,你矜持得厲害。原來你醉了,還有這等好處,不用人請,自己就唱。”
傅青綸忽地又喝了一口酒,豪氣干雲地道:“人生幾何,對酒當歌!”
林之若伏在桌上,笑不可抑:“說得好。我也要唱。”她乘著酒興,把自己能記得一點調子的,東一句西一句地哼了出來,也不管成不成曲。
傅青綸聽了一會兒,皺眉道:“真難聽。你還是老實喝酒,聽我給你唱罷。”
林之若不服氣:“歌要讓我來點。”
傅青綸傲然:“隨便你。”
林之若知道他喜歡比較優雅蘊藉的調子,卻偏偏盡點通俗民歌型別的,還強辯曰“對詩帶個月字,唱歌也得跟月亮有關的”。
傅青綸也不推辭,她點什麼就唱什麼,坦然唱著“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 世間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的愛喲;世間溜溜的男子,任我溜溜的求喲”,“半個月亮爬上來,照著我的姑娘梳妝檯”,“你看你看,月亮的臉,悄悄